吴启凤冷哼一声,狠狠瞪着右参政李纲,“巡抚大人远在石柱巡察,一往一返岂不误事?
“若是上奏不及时,若是万岁爷怪罪下来,谁能担此责任?”
这话一出,李纲再也不敢多言。
本想反对的其他官员,全都默不作声了。
……
夜幕,很快就降临。
朱平樻的仪仗队,继续往蜀王府开进。
主管军户与卫所的“都指挥使司”众官员,手握三千兵马,却还是一脸的无奈。
朱平樻“省亲”的借口,他们并不认可。
朱平樻擅离封地,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可是,他拼了命强行闯入,还真的没人敢拦。
若是一不小心,损坏了朝廷御赐的金册金宝,或者不小心伤到了郡王,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况且,朱平樻带来的是仪仗队,并非王府卫队,无法以“谋反”之名加以阻挠。
……
此时此刻,布政司不敢越权,都司的卫队不敢强行阻挡,提刑按察司的众官员却在看戏。
提刑按察司,简称按察司,主要职责是司法刑狱、监察按劾、治理驿传。
按照《宗藩条例的规定,按察司对藩王负有监督之责,却没有“先行”处置之权。
近百年来,藩王犯法的事情,两位按察使见过了太多太多。
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朝廷最多就降点俸禄,或者处置几个王府的下人。
对于藩王本人,并无实质性的惩罚。
所以嘛,专管行政的布政司不管,有兵有将的都司不管,按察司何必强行出头?
就算闹到京师,朝廷最多拿巡抚、巡按或者府、州、县的官员开刀,跟按察司没多大关系。
当然,按察司还是要履行应有的监督之责,赶紧向朝廷上奏。
……
就这样,在“三司”的相互推诿之下,仪仗大摇大摆来到蜀王府。
如此顺利,朱平樻震惊又疑惑。
同时,有点骑虎难下了。
本来嘛,回蜀王府“省亲”,只是出城的借口。
最终的目的,是想试试县、州、府三级衙门的容忍底线,为今后的“翻圈”积累经验。
哪知道,这么容易就进了成都城。
现在看来,县、州、府三级衙门,好像全都是窝囊废。
就连省级的“三司”衙门,好像也是窝囊废。
想要“翻圈”,好像不是太难嘛。
现在的问题是,仪仗队足足等了两个时辰,人困马乏,饥肠辘辘。
蜀王和王妃既不肯相见,也不派人传个话。
隔着几十里地,半夜三更返回王府,好像不太安全吧?
再说了,真要灰溜溜地回去,岂不太没面子?
要不,再搞点事情?
再挑战一下各级衙门的底线?
“宋指挥使,速速打问一下:成都城里,哪家青楼的膳食最好。”
“青……青楼?”
宋哲一脸懵逼,朱平樻很快就回过神,“勾栏!勾栏!勾栏就是你们的青楼!”
“哦!”
宋哲点点头,走出几步却倒了回来,还是一脸懵,“王爷,去勾栏……呃,去青楼吃饭,真的没搞错?”
“靠!本王就想去青楼吃饭,难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