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鲨这一刀、一脚，让布萨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面对这种力量和速度都近乎非人的对手，在贴身肉搏中她根本就找不到开枪的机会，如果她继续拿着手枪跟虎鲨打，那么，她真的会在短短几秒钟之内被虎鲨一刀干掉！

好在她的手枪也被虎鲨一脚踢飞了，也就用不着纠结什么了。在翻滚中，她手往腰间一抹，手中多了一把十七厘米长的、看似短小但异常锋利，挨上一刀不死也重伤的匕首，整个人像个被人狠狠拍了一下的皮球那样猛地弹起，躲过迎面直刺过来的疯狗突击刀，刷刷刷刷一连几刀刺向虎鲨脸部和颈部要害。

虎鲨说：“总算舍得扔掉手枪了……忘了告诉你，扔掉手枪你会死得更快！”嘴上说着，身体像一缕轻烟，一条滑不溜手的泥鳅一样在布萨的攻击范围内闪晃着，轻描淡写间就避过了一记记致命攻击，如果有旁观者，肯定会认为她在跟布萨闹着玩，就在布萨的刀尖下乱晃，布萨却愣是碰不到她一根汗毛。

这种感觉简直让布萨抓狂！

布萨正要开口怒骂，冷不防的，虎鲨却抓住她一个破绽，左腿脚尖勾起，在很近的距离照她腹部来了一记正蹬。这种近距离的正蹬是没有多少杀伤力的，但虎鲨那强悍的力量还是蹬得布萨往后退了三步，身体失去平衡。布萨赶紧稳住身体……她那没有注意到，在她恢复身体平衡的瞬间不自觉地往前冲出一步，空门大开！

忽！

还是左腿，不过这次不再是没有多少杀伤力的正蹬，而是极具杀伤力的变线踢，速度极快，像死神手中的镰刀狠狠划过，目标————布萨的首级！

啪！

空门大开、身体尚未恢复平衡的布萨根本就来不及作出任何防御动作，那一腿重重的扫在她耳根下，那感觉就像被人用粗大的木棒照着脖子重重抡了一棒，两片碎牙从她嘴中飞出，脸部瞬间变形，整个人像个被倒空了的口袋，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虎鲨又说对了：扔掉手枪跟虎鲨玩近身白刃格斗，她死得更快！至少手枪对虎鲨还有一定的威慑力，而她手中这把十七厘米长的匕首对于虎鲨来说，差不多是人畜无害。

这一腿势大力沉，踢中的又是颈部这等要害，布萨在倒下的瞬间便昏迷了过去，迷迷糊糊间，她依稀听到这个女魔头在她耳边低语：“知道吗？我很讨厌你们这些满世界乱窜，一副精英人士打扮却从来不干人事，不让一个个国家陷入血与火的漩涡中绝不罢休的杂碎，真的很讨厌！”

紧接着，耳畔传来咔嚓一声轻响，颈部剧痛，她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之中。

a带着好几名南斯拉夫国家安全局的特工匆匆赶到，看到的却是布萨那半边脸高高肿起、颈骨被扭断的尸体。他有点抓狂的对虎鲨说：“中尉，你就不能留一个活口吗？你知道想要挖出一名潜伏得这么深的特工有多困难么！？”

虎鲨撇嘴：“说得好像我哪次留过活口一样。”

a窒了窒，一脸无语：“中尉，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情报战的核心并不是弄死对手，而是从对手手中获取情报，和阻止对方从我方手中窃取情报……”

虎鲨说：“这个啊，几年前我的老师就在我耳边耳提面命，不知道重复过多少次了。他还告诉我，两个人想要守住彼此之间的共同秘密，唯一的办法就是其中一个永远闭嘴。”

a莫名的觉得这话很耳熟：“你的老师是……”

虎鲨说：“他有很多个名字，你想知道哪个？”

a：“……”

好吧，对于高级特工来说，名字就跟而厕纸差不多，需要的时候就拿过来用，用完了就扔，没有哪个满世界跑的特工会长时间使用一个固定的身份，除非他嫌自己坟头的草长太慢了。时间久了，估计他们自己都忘记了自己到底有多少个名字，多少重身份，打听一名高级特工叫什么名字，那是很愚蠢的行为。

不过，从虎鲨今晚针对cia在贝尔格莱德残余的据点所采取的一系列行动来看，她的老师必定是一名出类拔萃、替中国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的优秀特工吧？否则根本就教不出这么优秀的徒弟。摊上这么一个对手，是cia最大的不幸。

海狗同样从一块广告牌后面闪了出来，向虎鲨抱怨：“你明明可以几枪干掉那两个家伙的，偏偏选择冲上去肉搏，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的吗？”

虎鲨撇嘴：“捏死两只臭虫，会有什么危险？”

海狗气恼：“臭虫也是会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