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获高顺的喜悦只是一时的,这几日吕布紧皱的眉头就没松开过,没心没肺的成廉继续操练着他的兵,略有察觉的高顺却因为刚刚接手精挑细选出的一千余并州儿郎,这些天也忙得焦头烂额。俗话说知子莫若父,最后找到吕布的,还是清闲已久的吕良。
自从将校尉实权委任给吕布后,吕良基本进入半退休状态了,一开始他还有些不放心,不过接连视察几日,发现手下的兵一天比一天勇猛后,他也就彻底卸任了,每日来军营晃荡一圈,然后就回家负责陪媳妇孩子了。
这一日,吕布刚刚指导了高顺几招,传授了点练兵经验后,吕良就找上了门。
“见过父亲。”吕布请吕良上座,恭敬地奉上茶水,“这几日怎么不见父亲来军营之中了?”
吕良接过茶水喝了两口,“奉先治军,为父可放心得很,加上这几日你母亲身体有些抱恙,就在家多呆了些时辰。”
“噢?母亲怎么了?严重吗?”听到吕良这样说,吕布才想起自己似乎好有些时日没有回家看过了,心底不由得有些愧疚,“要不要请秦兄给母亲瞧瞧?”
吕良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一点风寒而已,不碍事,哪里需要劳烦秦大夫。”
话说回来,自从第一次出塞打仗后,秦一笑的大名就逐渐在这五原郡军营中传开了,到后来其本人也曾亲自到军营之中露过几手,神奇医术让吕布手底的将士对之尊崇至极。
“只是你的母亲和大姊有些思念你,天天念叨着你什么时候能回家瞧上一眼,顺便给你相个媳妇呢。”见吕布有些沉默,吕良连忙开口道,“不碍事,妇人嘛,有些多愁善感正常得很,倒是你,这些日子总是见你愁眉不展,有何棘手之事?”
吕布连忙松开了自己的眉头,“父亲多虑了,布.....”
“诶,”吕良轻笑两声打断道,“你我父子一场,可别想隐瞒与为父,再者说,为父好歹也是校尉之职,这才多久,你不会真把我当成那田间闲汉了吧。”
吕布起身正色道,“孩儿不敢。这些时日孩儿所烦忧之事正是父亲前些时日所烦忧的。”
“你是说.....撤离一事?”吕良放下了手中茶杯,头微微向前仰道,“可是那鲜卑大军即将南下?”言语之中颇有些紧张情绪。
吕布宽慰道,“父亲放心,鲜卑或许有点动作,不过距离他们大军南下还有些时日,但这一日恐不远矣,因此孩儿必须未雨绸缪。”
“既然这一日已不远矣,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撤吧,为父这便回家收拾东西!”吕良起身欲走,吕布一把抓住了他,将他摁了回去。
“父亲莫急,撤肯定是要撤的,但往哪儿去,后路如何,我们需得先行想清楚才行。”
边关将士南撤的风潮现在已经有些减缓了,但和那群单纯逃命的军职人员不同,吕布的志向和目标可不仅仅只是躲避鲜卑而已,当务之急,在保住手下兵卒的同时,最好还拥有一处立身之所。
“吾儿是何意?”
“父亲,一句话概括,如何保住我们手底下的将士,这可是我们将来的立身之本。”
听到吕布的话后,吕良反而变得疑惑了,“吾儿就是因此烦恼?”
见吕良如此语气,吕布似乎预感到他或许有解决方法,当即追问道,“父亲可有良策?”
或许是鲜少能够在吕布面前摆摆父亲的架子,吕良现在倒是颇为满足,一阵卖弄心满意足后,方才开口道,“吾儿可知这南撤风波对我大汉边军造成了什么影响?”
“孩儿不知,望父亲赐教。”
“是混乱!”吕良将茶杯重重一磕,“大量的基层军职人员消失,导致了我边军人员的混乱和浮动。”
吕布眼睛一亮,“也就是说,现在很多都是空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