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雁门关上响起阵阵雄浑之极的军器传令声,无数甲士顿时从各处涌现出来,很快便各司其位,将雁门关守成了一处坚壁,令人望而却步。
无论是何方势力,但见如此精锐与雄关化为一体,都会由衷赞上一句,不过此时关上的众将士神色皆不见轻松,反而一脸慎重,从雁门关居高望下,便能知晓为何人人脸上都挂满了担忧。
那是一望望不到头的人海,不时响起的怒吼声,伴随着兵器盔甲的碰撞声,马的嘶鸣声,这些都融为一体,对任何拦在面前的敌人造成了极强的心理攻势。这些便是鲜卑最为精锐的勇士,是他们横扫草原所依仗的王牌,很多他们曾经的敌人,都在他们发起真正的冲锋之前便已崩溃。
仆兰贺相信数个时辰之后,这座横亘在他们鲜卑勇士面前的雄关以及关内的汉人贼兵,会像他们以往的敌人一样,像两年多那支大败而归的汉军一样,匍匐在他们脚下,卑微地祈求着活下去。
此次鲜卑突然发难,在大汉最为脆弱的时候南袭,檀石槐及其麾下数万精骑横扫大汉北境,劫掠了数不清的村庄,夺走了巨量物资,不过和以往不同,此次他们的目标已经不再是这些物资了,他们要的是整个中原。
而上一次在截杀汉军中立下大功的仆兰贺依然锐不可当,一路向南,杀到了雁门关下。
这个消息以惊人的速度传到了洛阳城中,传闻汉灵帝呆喏不知何为,心腹宦臣偷泣,群臣百官噤若寒蝉,各有动作。但同时边境各郡也兴起反抗,无数大汉男儿北上投军以抗异族,一时间硝烟四起。
对吕布来说,这却不是什么惊讶事情,鲜卑的发难甚至比他预想之中还要来得稍微晚了一些,以往异族南袭大多是在早秋甚至更早,但今年却是直到这秋天都快过了后才有动静。
憋的时间久了,动静自然小不了。
“将军,那群狗崽子来了!高顺已经率领陷阵营的弟兄上关了!”
成廉一把大刀攥得不能再紧,吕布要是让他现在开城关去和对面数万鲜卑精锐硬碰硬,成廉说不定也会认真考虑一二。
吕布大步流星,一步跨出去当普通人两三步还多,不消片刻便上了雁门关,早在关上驻守好的兵卒见吕布到来也没任何动静,依然是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
如此情形吕布也不介意,一看便是军中常态。
两人走得飞快,一盏茶的功夫便赶到了高顺身侧。
“主公,来将是檀石槐手下大将仆兰贺,两年前河谷设伏,大败汉军,主将正是此人!这人有勇有谋,不容小觑。”
吕布嗤了一声,拍了拍高顺的肩膀,“顺啊,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谨慎,这仆兰贺有谋那也得看是跟谁比,在我眼中,此人和死人无异。”
高顺猛地行礼道,“主公神勇难当,只是战场之上当行万全之策,不得轻敌!”
“不是我轻敌,实在是这区区鲜卑不够资格当我大汉的敌人,两年前若不是几头蠢猪去当了统军将领,我大汉也不会有这屈辱的一笔。”
闻此言高顺额头的青筋直跳,对吕布此言他的感受最深,尤其是投到吕布麾下后,这种直观的比较让他不止一次的嘲笑自己从前的眼光。
“鲜卑最强的就是骑兵,不如我虓虎骑!檀石槐倒还算有些脑子,不过和我大汉比起来也是萤火之光,如今我等坐拥雄关,若还输给他们,我吕布趁早死了也好,免得日后落得更为凄惨。”
雁门关的地势用易守难攻四个字来形容都还显得有些苍白,按照吕布的想法,如此地势,如此雄关,几千个木头人恐怕也能守得住,更何况他手下如此雄兵!
“那贼汉将,爷爷乃鲜卑大将仆兰贺,今率雄兵前来,还不快快献关投城?”
吕布画戟横握,一双虎眸怒视前方,眼眸之中似有无穷怒火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