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吕良被气得说不出话,在这紧要关头上消失了有段时间的严修总算回来了。
一见到吕良,严修的老脸上就堆满了笑容,颤颤巍巍的步伐也似乎变得矫健了些,几步走上前来拉住吕良的手,“吕贤弟,总算把你给盼来了!可有些时日没来我这府上了,今日一定要尽兴!”
“是小弟怠慢了,还望严老先生不要往心里去。”
“贤弟哪里的话,今日可是我严府蓬荜生辉,快,都别站着了,赶紧入席,上好的美酒佳肴已经备好。”
为了款待好吕布,严修也算是下了血本了,拿出的酒都是最上等的佳酿,哪怕是张懿这等地位的人也不能说喝就喝,因此盛宴之上的气氛也是极好,宾主尽欢,觥筹交错,酒过三巡之后天色都已经黑了。
酒也喝了,天也聊了,舞也看了,严修瞅着时机也差不多到位了,主动举起一杯酒来,“吕贤弟,这杯酒老夫敬你,你一生戎马,为我大汉鞠躬尽瘁,临了还生了个吕将军这样的儿来,实在是令老夫汗颜啊!”
“我这一辈子除了多读了几本书以外没什么大的成就了,祖宗传下来的偌大家业也没剩多少了,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却又教子无方,如果硬要说一项老朽的自得之处,那就是我女儿墨娘了。”
“墨娘从小就懂事,人又聪慧,琴棋书画,针线女红,无一不精,模样随她娘,还算有几分姿色,说起来也算是老朽为数不多可以拿出来夸赞的了。”
吕良连忙开口道,“严老先生实在是太谦虚了,你是读圣贤书,有大学问之人,尚且这般自省,是在下应该汗颜才是。”
“贤弟不用宽慰老朽了,”严修摆摆手,脸上的颓然一闪而过,复又挂上笑脸,“我严家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可也不是随意将就的人家,加上墨娘眼界高,这一来二去就耽搁了人生大事。”
“原本我和她娘亲还暗自心急,不曾想今日老天爷就赐下了缘分,将吕将军送到了我这府上!”严修讲到吕布,那叫一个眉飞色舞,吐沫横飞,“吕将军少年英才,老朽是越瞧越欢喜,这心底难免心生想法。老夫虽然一介书生,可也不是不通军务,现如今我大汉边塞不稳,并州诸多军务要仰仗于吕将军,儿女情长之事不敢耽搁将军时间。”
“小女此时已经梳妆打扮,静候于后,若是将军愿意,老夫立即唤其出来,替将军斟酒。”
一语言毕,严修的脸上已是大汗淋漓,身旁其夫人也是红了眼眶,吕良和黄氏更是惊讶得张大了嘴,难以置信地看着严修夫妇。
按照礼数,这男女婚嫁可不是儿戏,更何况这严家虽小,可也是晋阳有头有脸的书香世家,这头次上门便摆出这样的阵势,说难听点更像是卖女儿了。
吕良正欲回绝,身旁的吕布已经站起身来,声如洪钟道,“布自小便在军营之中长大,对这些繁文缛节从不在乎,可严老先生是读书人,还能如此豁达实属难能可贵,今日承蒙老先生抬爱,布就却之不恭了,还请令媛现身一见,若能看对眼,明日,”吕布在此处重重停顿了一下,“明日,我吕家的聘礼就能送到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