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陈先生!”
侥幸逃得一命的山匪小弟带着残存的几十弟兄仓皇逃回了山中一座修缮得还算不错的山寨里面,四下收拾得倒也干净,若非提前说明,倒还真瞧不出有半点匪窝的迹象。
“陈先生!”那人涕泗横流地闯进一屋内,里屋坐着一人,外貌斯文举止有度,在这匪窝窝里头倒是显得格外的出挑。
“什么事情大惊小怪,平白扰了人看书的兴致!”陈先生只是侧头看了那人一眼,眼中的厌恶不加掩饰。那人几步走到陈先生身旁,一手紧紧攥住其衣角,“先生,今日大哥与我下山瞄上了一只肥羊,金银财宝装了好几大箱子却只有百余人护送,想着这到嘴边的鸭子自然不能放过,不曾想这百余人厉害得紧,几下就将弟兄们杀得丢盔弃甲....”
陈先生闻言眉头紧蹙放下手中的笔,“折了多少人?二壮头领呢?”
“四百余号兄弟,回来的只有不足百人了,大哥..大哥他也被对面的护卫头头一斧给劈死了!”
“.....”陈先生站起身来,一阵沉默后喟然长叹,看着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汉子,心中不由得生出厌恶。自己自幼读书,少访名师,一心成就一番事业,可惜人生道路坎坷,先是被鲜卑掳了去,为求活命委身事贼,逃出后一路跌跌撞撞沦落到与山匪草莽为伍,不可谓不惨了。
“那群人是何模样?”将脑海中的其他想法抛之脑后,陈先生复又坐下,“那护卫头头什么模样,护卫又是何等装扮,可有旗帜?”
“那头领长得五大三粗,满脸黑髯,持一丈六大刀;护卫皆身披黝黑战甲,手中有一小盒子,呼吸间便能射出利箭!弟兄们甚至还没来得及靠近他们,就全被射杀了!”
说完后见对方久久不语,“先生是否已想出对策?”那人抬起头来,却发现自己一直仰仗的军师已经背过了身子,良久后才回答道,“我已有了对策,你先下去准备准备,过几日我们便下山为头领报仇。”
“全仰仗先生了!”
脚步声逐渐散去,门也被轻轻合上,许久过后,站立的身影颓然坐下,传来一声幽幽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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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雁门郡,太守府邸之内。
宽敞的院坝上面对面矗立着两道高大的身影,一方手持寸金长枪,不是高顺又是何人;另一方身披纯黑裘衣,裘衣之下偶见铁甲,方天画戟横握手中,正是吕布。
“主公莫要小瞧末将,得罪了!”
高顺口中疾呼,手上也不含糊,长枪猛地抬起,朝着吕布疾刺而去,周遭还没来得及清理干净的落叶枯枝似乎也有所感,悠悠地打起旋儿来。
“速度还不错,力道差了些!”攻势凛冽,也不见吕布动作,反而是笑着先点评了两句,直到那枪尖儿临体,一道紫芒闪烁,画戟小枝不差分毫地卡住长枪,存进不得。
高顺立马撤劲,双手抱拳苦笑道,“主公武艺似又有所长。”
吕布点点头,“初悟体内之气时难免虚浮,这大半年下来也算是稳固了,自然有所长进。”
在一旁看热闹的张杨插嘴道,“主公这一身武艺着实骇人,在我看来这勇冠并州已经算是谦虚了,放眼天下恐怕也是难觅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