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雷厉风行的性格促使了修路一事的迅速进展,在初步定下方针之后便火速动工。在吕布的坚持下,修路一事并不由州牧府和商业部全部承担,而是采取分段治之的方式,比如晋阳这一段路便由吕布来负责,其余路段也分别由当地的官员负责监督。除了监督之外,公路也被确认为股份制,但凡有心者,通过审核后都能投钱进去,日后有了收支再行分红。
消息一出响应者云云,当日助张氏灭杀晋阳其余三家的王安便领头出资万余两,跟随者不计其数。这些人大部分都没抱着能赚钱的心思,只是单纯的担心吕布会因此惦记他们罢了,就当花钱买了平安,这样一来商业部的压力骤减,修路工程也没有影响到舒云阁的日常运转。
万事俱备之后,吕布口中的高速公路便风风火火地动工了,并州有原料,石料或铁都不缺,资金方面也还富余,所以进展迅速,唯一掣肘之处便是人手不足。虽然这些年吕布也算励精图治,几乎让并州变了个样,可毕竟不是平原地区,常住的人口比不上冀州等地,摊上修路这般大事,在劳工方面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不过吕布也不着急就是了,万丈高楼平地起,最为困难的开头部分自己都已经搞定了,后续的无非就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此时的西河郡郊外某处,新任的太守正焦眉愁眼地盯着施工现场,自从这修路一事被摆上台面后,自己这个太守就再也没有享过一天的福,不仅要随时关注着修路的进城和情况,遇到一些难题还要自己去解决,不得不说在这位新任的吕州牧手底下做事就是打不得丝毫的马虎眼。
“太守大人,先休息休息罢,你看这日头也正晒,让弟兄们找个地方躺躺,喝口水先。”
“胡闹,一个时辰之前才刚刚休息过,现在又休息,若让尔等养成此惫懒之风气,这路还修不修了?”太守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拒绝,本身修路的人手就显得有些不够数,吕布又严格把控每一段路的进展,设定了阶段目标完成的日期,若是到期未完成预定的目标,自己这刚当戴不久的官帽子恐怕又戴不太稳了。
这种情况自然是不允许发生的,所以也只能狠下心肠了。
那带头之人被直接拒绝后明显有些气不过,这修路端的是件体力活,四周又有郡兵巡逻看守,偷不得丝毫的懒,若不是赏钱和吃食都丰厚,自己早带头跑了。
忿忿不平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心头正窝着火呢,旁边一五大三粗的汉子过来碰了碰他,心中有气的情况下说起话自然是好听不到哪里去了,“你这伢子不好生做工来招惹我作甚?不想要命了吗!”
那大汉看着面凶,脾气倒是好得很,被吼了一嗓子也不恼,反而嬉皮笑脸地凑了上来,把自己的水壶递了过去,“大哥着实是辛苦了,来,喝口水凉快凉快。”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大汉这般好意,这人自然也不好继续发作了,接过水壶四下打量了下,发现没郡兵的身影后才咕咚咕咚狠狠灌了两口。
“嘶!”这“水”一入喉却变成了酒味儿,此人的脸色顿时热情起来,这修路的地方吃得是没话说,不过就是严格禁酒,自己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沾过一滴酒了。
“怎么样大哥?”
“好酒,好酒啊!”这工头脸色转晴,看向大汉眼神也友善了许多,悄无痕迹地将水壶收起来,拍了拍大汉的肩膀,“兄弟哪儿来的,竟能将这玩意带进来,可有些门路啊。”
“嗨!”大汉笑着摆摆手,“什么门路,无非是找点乐子罢了,这州牧大人一时心血来潮要修劳什子公路,他是高高在上往那州牧府一坐,只管指手画脚就完了,苦的可是咱们!”
“嘘!谨言!”工头连忙伸出手捂住了大汉的嘴巴,“这话你也就跟我唠唠就行了,别处你可千万别说去。这修路苦是苦了些,可毕竟也是有益于咱们百姓的,州牧大人也是咱们并州的飞将军,可能耐着呢。”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大汉脸色有了些许变化,好半晌后又开口道,“大哥在此做工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