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雷诺带着达斯琪下海了。
……
罗格镇某处。
“那个女人的确是他们的弱点,鼯鼠已经调离了雷诺和达斯琪,不过经此一下,你要舍弃那条黑色的臂膀了。”
别墅。
富丽堂皇的装饰令这里与外界恍若两个世界。
阿索纳优雅的喝掉杯中酒,注视着面前这位戴里因先生。
他有四十岁中年男人该有的一切气质,厚实、稳重、刚毅……他的眼睛深邃如波,就像黑白棋盘上的墨子。
“本就算不上一条好胳膊,舍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们已经尽到了最后的价值,再继续下去,反而易受其害。”
戴里因双臂搭放在沙发两侧扶手上,姿态随意。
“这倒也是,这年头混黑的不如混白的,混白的不如那群贵族,世界还真像个七层塔,你我都在最下层。”
戴里因笑了。
先是缓缓的笑,进而狂笑不止。
直到笑到眼泪挤出来。
“不过我始终都很好奇,你为什么执着于戴尔蒙德的宝藏?我记得你曾说对钱不感兴趣。”
阿索纳百思不得其解。
这位戴里因先生身价虽比不得戴尔蒙德,但已初具其祖父的光彩。
“啊,我在破解一个诅咒。”戴里因抹了抹笑出的眼泪,重新倒了一杯酒。
“什么诅咒?”
“一个能让四十年前的戴尔蒙德,胆战心惊挪走全部家底的诅咒!”
戴里因止住笑容,目光落在茶几摆放的酒杯,醇香的葡萄酒泛着高贵的红艳,经茶色的酒杯包裹,显得暗而深沉。
“诅咒,是什么?”阿索纳兴趣调动了起来。
“不知道!”
戴里因摇了摇头,脸色微醺。
阿索纳第一次在戴里因脸上看到迷茫。
那种孩子般的迷茫,居然出现在一个饱经风霜的男人脸上。
“吉诺觊觎我的财富,不惜用藏宝图引诱海贼,除了想把我在罗格镇以及周围几十个镇子的影响力断掉,也未尝不是觊觎祖父的财宝。”
“但他永远都不可能成功,那个鬼迷心窍的政客,根本不知道自己应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
戴里因说道。
“看来你已经找到了些线索。”阿索纳说道。
戴里因轻轻颔首,“是的,吉诺并不知道,完整的藏宝图其实有四份。十年前我寄出去一份,赋予它美好的传说,引得大量海贼在周围萦绕不散,希望借此来引出那个家伙,毫无疑问失败了。”
“几个月前,我借酒醉之余故意泄露了祖父的财宝,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派你来当卧底,于是我便顺水推舟,将第二份藏宝图给了他。”
“他用那份藏宝图勾结了大海贼杜里安,这让我意想不到,或许在我离开他的这段时间,吉诺的野心已经膨胀到令他失去理智。于是我收回了第一份宝图,借之引血刀兰德与猎手安伦,再加上海军的力量,破去了他的计划。”
戴里因摇晃着酒杯里的液体,富有魅力的嗓音缓缓道出这些天以来发生的所有事的根源。
“几天前,你授意我给那个女人传递材料,故意抹黑自己,扰乱鼯鼠的判断,同时将第三份藏宝图送到海军手上。”阿索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