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帝烦躁的将奏折丢开，“带出尘过来。”

出尘命不久矣，此刻跪坐在大殿，目光涣散，身子摇摇欲坠。

“朕问你，那生子秘药是真是假？”

出尘耷拉脑袋，不理不睬，像条老狗。

南帝伸手禁锢着他的下巴，“说！”

“假的。”

声音淡淡，有气无力。

早就料想到这个结局，南帝失魂落魄的瘫在地上，“假的？这么说，朕注定无子？”

出尘喉咙里发出拉风响的怪声，“我要死了。”

南帝面无波澜，“死远点。”

“死之前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生子秘药是假的，但世子是大陈福星这句话是真的。哪怕有一天他功高盖主众望所归，你都不能动他。他死了，大陈基业就完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这是他最后的善意。

闭上眼，想到那个笑起来温暖的少年郎，出尘头颅垂下，再没动弹。

死寂充斥整座大殿。

南帝又哭又笑，持续好长时间。

……

朱雀大街钟鼓齐鸣，人人胸前戴着大红花，自发起舞，欢声笑语冲上云霄，看的陈晚一阵眼色，很想不顾身份加入到百姓阵营。

侍卫长恭敬道，“世子，回家要紧。”

陈晚微怔，遗憾的放下帘子，“走吧。”

软轿到了陈府门前停下，陈家众人早早等着接应。

陈晴嘟着嘴，说不清是悲是喜，哥哥死了她会伤心，甚至余生会想念，但哥哥平安回来，她就再不是爹娘的掌上明珠了。

明氏泪珠子滚落在胸前衣襟，“晚晚？娘的好儿子呦！”

陈慕星眼睛湿润，上前两步，“阿晚，看到你平安回来，爹心里太高兴了！”不仅回来了，还荣获圣宠，连带着给府里的赏赐都翻了两翻。

陈晚眉眼弯弯，“让爹娘担心，是儿不孝，从今天起儿子一心读书考科举，再不让自己身处险境了。”

温言软语，听得明氏破涕而笑，“晚晚受苦了。”

清风观主殿一夕之间夷为平地，阿晴从外面跑回来说哥哥死了的时候，明氏两眼发晕真想随长女而去。

所幸，晚晚没事，陈府也没事，皆大欢喜。

明氏回头看向小女儿，疑惑道，“阿晴，怎么不过来？你先前哭成泪人，怎么你哥哥回来了你也不问声好？”

陈晴咬唇，心口不一，“阿晴……欢迎哥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