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从睡梦中猛然惊醒,慌忙地摸向自己的脖子。
没有任何的伤痕,也没有任何的疼痛感。
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个梦而已。
“呼,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熟悉的迷人烟嗓在耳边响了起来。
杜衡抬头看去,那是一位瘦高的中年男子,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色风衣,头上染着几根白发,胡子有些拉碴,眼睛呈现漂亮的蔚蓝色,特别是那犀利的眼神给人一种很靠谱的感觉。
“牧叔,现场的情况怎么样了?”
牧叔熟练地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平复一下紧张的心情。
“现场的确有恶魔入侵的痕迹,你这次算是立大功了,成功破坏了仪式,所造成的影响几乎没有。想不到咱这小小的破地方,居然也有规模那么大的恶魔降临仪式,那群该死的邪教徒,迟早有一天要把他们全部连根拔起。”
杜衡摸着脑袋,紧张地说:“那就好,说实话,冲进来的时候我心里也没底,毕竟你们不在身边,我实力又弱,差点以为就要去拿个一等功了。”
牧叔胸口起伏着,拿着烟的手在颤抖,脸色却无比的阴沉。
“杜彪子呀,杜彪子,你可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每一次都是这样!幸好你这小子福大命大,换做其他人尸体都凉透了,你肩负的责任很重,你这一次只是运气好,但下一次呢?
“你刚才一点呼吸都没有了,我想把你送到医院,但是他们嘱咐我不要轻举妄动,怕给你造成二次伤害,老子怎么摊上你这么个倒霉队友了,真是令人头疼,草。”
杜衡扭扭脖子,恶狠狠地说:“问题不大,下次那个**崽子敢来人间,保证没祂好果汁吃,脑袋都给祂拧下来。”
牧叔吐槽:“拉倒吧,那个恶魔没把你脑袋拧下来,就不错了。”
杜衡握住拳头说:“我是认真的,我感觉迟早有一天会与对方再次狭路相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牧叔无奈地讲:“别想着上了,逃就行了,算我求求你好不。”
这时候身旁一位背着剑的帅气小哥,突然插口说道:
“呃,牧叔刚才可担心你了,来的时候路上就连闯十几个红灯,油门都快踩塌了,看见你昏迷不醒之后,那懊悔的模样可真是少见,甚至还哭了呢,急得不断在原地打圈啊,地板都快磨冒烟了。”
牧叔严肃地说:“罗勤!”
背着剑的罗勤吓了一跳,慌忙地向门口走去,临走还不忘补充一句。
“呃,你们聊,我走了。顺便一提负棺者那可真是小伙气质猛如狼,一腔热血拍胸膛呀,在下佩服佩服。”
此人正如他的打扮一般,不正经。
剪短了寸头很有精神,穿着各个时代的混搭,分不清拖鞋配古装的好处在哪儿,说话也是经常不着调的。
杜衡瞥了罗勤一眼,又把话题转回了这场超凡犯罪事件上。
“呃,不管他了,那几位劫匪还活着吗?”
“唉,都这种时候了还关心犯罪嫌疑人,放心他们两个没事儿,陷入了昏迷中而已,等醒来了我们会好好拷问的,不会露下任何细节,其他劫匪估计已经逃了。”
杜衡这才拍了一下胸口,缓解了一下忐忑不安的心。
“但愿他们都平安无事,能在监狱中安全度过吧。腐化的浪潮太快了,我根本无法阻止,之前我还将他们打晕丢在原地了,差点以为间接把他们把命丢了。”
牧叔扫视着空荡荡的银行金库,抽了一口烟,随后说道:
“这一次你又立了个大功了,保住了人民生命与财产安全,加上十年来你立下的功劳,你完全可以晋升了,哪怕是副局长都镇压不住你了。”
杜衡苦笑说:“谁搭理那个姓蔡的呀,我没晋升的原因不是因为他,而是我喜欢待在这儿,想守着这座小城,正如牧叔你的选择一样。”
牧叔忧愁地说:“你的潜力明明可以更大的,这里终究还是太小了,不能让你大展身手,安居于此会磨损你的意志的。”
“等我哪天想退休了,再往上爬吧,对了奖金别忘了打到我账户上。这趟任务结束了,我要好好的大吃一顿,吃面得加两个蛋,再加根香肠吧。”
“你本可以不用活得那么累,为什么要揽过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债务,父债子偿根本没这条法律。”
“为了……让良心好受吧。”
杜衡试图站起身,忽然打了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上。
忽然想起自己的力量快被三生青铜棺给榨干了,难怪脚弱无力像是肾虚一般。
如果不是自己的畏惧狂徒的超能力,能强化身体,法力暴增,恐怕那一招可能把自己的生命给抽走几年了。
牧叔还想再训斥几句的,但看到对方大病初愈的疲惫模样,话又堵在了嘴边。
“下次……至少等我们先到再说,七队就咱两个老人了,我真的怕呀,你得替那些已经不在的队友活下去!”
杜衡无奈地说道:“我也想呀,我巴不得所有的超凡者一起围殴,可是时间不等人,机会总是要搏一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