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几位杂役看着如死狗般跪倒在地的武师,再扭头看看自家掌柜,惊得是合不拢嘴。
跟在楚安身后的聚义堂亲信却没有半点意外,相反他觉得跟在山上比,堂主的脾气已是有所收敛。
“折了手脚,找个箩筐将此人装起来。”楚安面色如常开口道,“就挂在咱们药房门前,让这帮打秋风的看看,我楚安是不是个好捏的柿子。”
仆役被吓傻在原地,还是聚义堂的几人带头才将此事办妥。
街外,汤合武接到楚安来信,便匆忙赶来,刚到门口便见药房的牌匾旁,一个箩筐缓缓被吊起,都用不着分辨,里面的人穿着武师堂标志性的暗红劲装。
“立刻!把人给我放下来!”
汤合武面色难看,无论是为何,将武师吊在街头这种行为都算作一种挑衅,对武师堂的挑衅。
“这不是汤堂主么,今日有空怎么到我这儿来做客?”
楚安好似才看见人般迎出门去,那汤合武却是不依不饶,命药房的仆役放人,
“你知不知道武师堂内有多少极力境,你这般挑衅妄为让我和周馆主如何护得住你!?”
见使唤不动那些仆役,汤合武便亲自上手解绳,可手伸至一半,却被楚安拦住,
“汤大人不妨听我一言,再作决定。”
说话间,楚安递上一张清单,上面详细记录着楚安上任以来,各路牛鬼蛇神在药房账上拿走的钱银。
汤合武本不欲听其多言,可当余光扫到单子上那一笔笔数字,动作竟是不自觉停了下来。
楚安见状则是抬手将人请到后院,沏上一壶好茶,这才开口解释道,
“先前我代任掌柜之时,这些家伙便没少来这打秋风,那时念及我孤身一人不愿树敌过多,便也默认了这般行为。”
“如今既入了东院,那药房便是周馆主的钱袋子,哪能由得这些贼人放肆!”
楚安话说得慷慨激昂,可落在汤合武眼中不过是个孩子的一腔热血,
“你是好心,可武馆成立上百年形成的规矩,又岂能这么容易打破。”
“如今周馆主处境本就劣势,若是你再以东院的立场得罪了武师堂,那我们便更加被动。”
“被动又如何?”
楚安反问道,“难道这般割自己肉喂狼的行为就能改变东院的处境?”
汤合武张了张嘴没能说出什么,这一幕落在楚安眼中,心中暗暗感叹。
这位副堂主的作风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周磊的态度。
相比杨天自的魄力计谋,这周磊无疑显得有些软弱昏庸,也难怪能将局势葬送至此。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若不杀一儆百,今日挂着的家伙可以开口要一千两,那明日便会有人开口要两千两,长此以往药房便是再挣钱,又哪里填得上这个窟窿!”
汤合武知道楚安不是危言耸听,今日之事十成十有西院在背后捣鬼,那杨天自觊觎药房已久,尤其被楚安‘耍’了之后,对药房执念更深。
这一切不难看出,只是如何从这困局中杀出一条路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