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从你第一次去的时候…”柳承一有些尴尬。

而此时叶子明白了他为什么从不提过去，从不问自己的事却几乎什么都知道。

“为什么不继续瞒着我了？”这次她转头看向他。

他剑眉轻蹙，眼里透着决绝。

“你所有的伤心中都带着温柔，抱怨后总会原谅，我在族里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每天都去湖边，希望能见到你。

但是灵族不能对人类有情，我偷偷忍着，却忍不住还是去了湖边，正看到你失落喝酒。

当你醉酒之后，我决定就算偷跑出来也要守护你！”

“你不信我的话，他…我只怪自己没及时赶到，没能力护你周全…

我决定陪你来玉帛，不光是玉帛，我决心无论你到哪，我都不再离开你。

你若复仇，我做你手中利刃；你若放下，我为你遮风挡雨…”

叶子低着头，肩膀轻颤，眼泪啪嗒啪嗒从青草间落入泥土。

回想起曾因脸而遭受的一切，曾因脸而拒绝一切的自己…

柳承一轻拍着她的背，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我族里最近…很乱，本是无论都不会对人类说这种秘密的…

析文说的对，灵族和人类是不能有情的，我会害了你…但我无论如何都不甘心这么放弃，这些年来我从未想过以后听不到你声音见不到你样子的生活该怎么过！”

他伸出双手扳过叶子的肩，凝视她朦胧的泪眼，轻声问道：

“如果我会害了你，你会希望我离开么？”

他眼中透着哀戚，杂着迷茫，还带着希望。

叶子泪水划过脸颊，嘴角却扬起大大的笑：“不，靠近我一点，再近一点…”

柳承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直到叶子靠进自己的怀里，他才用力抱紧她，仿佛抱着一个随时会醒的梦。

叶子看到有泪滴到自己手臂上，她微笑着闭上眼睛，把脸埋进他的怀里。

夜空宁静。

第二天，三人惊讶地看着牵手漫步的新晋情侣。

“发生了什么？”江男用胳膊碰了碰身边的沐雨，沐雨没说话转身进了帐篷。

不待她再去问析文，析文已经跑到了柳承一跟前，不由分说地拉开他到一边问道：

“你小子怎么回事？”

柳承一笑了：“这是她的选择。”

析文皱眉：“什么叫她的选择？你跟她说什么了？”

“什么都说了。”

“你！”析文挥拳至半空，又无力地垂了下来，“她是人类！万一宣扬了秘密，惹了麻烦，不光是木灵柳家，整个灵族都完了！”

柳承一知道自己这个从小就正义感极强的兄弟心里的担忧，他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我相信叶子，你也应该相信你看到的叶子。即使真有万一，我柳承一把命给你也毫无怨言！”

析文无力一笑：“好吧，你信她，我也该信。祝贺你找到了能用命换的人，就算真有万一那天，咱兄弟俩也一条命！”

叶子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但是想也知道是去讨论一个人类的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