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饮的都是米酒,度数相当低,但喝多了也会醉人。
钟书此时有些微醺,甄忠只会比他醉的更厉害,问完甄忠还没有反应过来,大着舌头问什么‘福’?
首先排除敬业福。
钟书就又问了一遍关于甄宓的事。
甄忠还没反应过来,身旁斟酒的侍女先是‘噗嗤’一声笑了,看过去面色又如常态,好像刚才笑的人不是她一般。
“此、此恐坊间谣、谣言也,我兄、兄长虽有一女名曰宓……聪、聪却聪慧,然岁数却小,止六岁耳……何来美貌非凡一说?”
钟书这会儿虽然有些醉了,但终究还有几分清醒,没问出‘可配我乎?’这种会被当成有某种癖好的怪人的话——原来这会儿的甄宓还是个六岁小娃娃啊!
尚早尚早。
在得知甄宓今年才六岁后,钟书便失了兴致,转而聊起身旁斟酒的侍女来,连连夸赞其长得漂亮,身材也极具风韵——子曾经曰过:食色性也。他钟书又不是身居雒阳宫中的宦官,也不是啥柳下惠般的道德楷模。久违闲暇,不用思考署中事务,吃饱喝足之后就产生了些平时没时间有的欲念。
甄忠也许是喝大了,只是点头不语。
“可送我否?”
诸位,事先申明,他钟书可不是喝大了说胡话。
讨要侍女小妾什么的可是士大夫之间的优雅意趣——甄氏累世二千石,你甄忠也算半个士大夫,钟书呢为中山国相,也是士大夫。
士大夫之间,喝开心了讨要一下侍女有什么问题么?
甄忠是真喝多了,反应了半晌才笑道:“她、她若是愿意跟府君走,我自然也没有意见……”
于是钟书笑眯眯地看向斟酒侍女:“汝愿意随着我走么?”
侍女只是说道:“府君被酒矣。”
看来是不大愿意啦,钟书也不是那种急色之人,不是非要给人强行带走,又说了句:“非是被酒,只是我家中颇缺一位能照顾我起居的女子,汝若不愿,便作罢吧。”
接下来……接下来便没什么后续了。
在此之后甄忠又嚷嚷着和钟书喝了几杯,宴席便散去了。
出了房间,钟书就欲打道回府,结果就被甄忠给劝住了,夜里的冷风一吹,此君的酒也醒了一些,就说:“城外不比城内,贼纯虽遁去,但中山国仍有黑山贼纵横,至此隆冬,彼等无以为食,于是下山寇掠。府君万金之躯,岂能涉险?今天色已晚,府君不若就住在蔽宅住下,明早再走不迟。”
黑山贼张燕?钟书印象中这会儿是有这么一号人,常在常山中山等地纵横劫掠。
想了想天色确实很晚了,住下来也确实稳妥些。
于是又让甄忠安置好车马还有驾车的兄弟,钟书才在客房住下。
酒足饭饱,醉至醺醺然,心中大事也了却了,钟书倒头不多时便睡着了。
睡了不知多久,钟书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不由得从梦中惊醒,心说啊呀,这甄氏留我住宿不是意图谋害朝廷命官吧?
想到这,不禁又联想到之前上任的中山国相,据说就是上任时死得不明不白的。
“叩叩叩……”
房门被敲响,钟书才放下心来——哪有刺客先给你敲门的?
于是出声问道:“谁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