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贾卿治军严谨,每战登先,颇有先祖之风。”
“为国事,臣岂不效死?”
“辽东局势真如贾卿所言,已危在旦夕?”
“臣所上奏折皆是一片肺腑之言,无半句虚言。”
这个活是真要命,它写作要饷,读作逼宫,要饷是假,问嘉佑帝还要不要辽东才是真,自北伐失礼之后,鞑靼瓦剌节节败退,局势看似一片大好,但明眼人已经开始抛售在辽东的产业,将自家的子弟撤回,辽东眼看着是守不住了。
“王大人所上折子说辽东局势一片大好,瓦剌鞑靼内斗,来年北伐必能击而破之。”
“这……,王大人毕竟所去时日尚短,不清楚也是应该的。”
贾珝迟疑一二,还是选择将王子腾卖了,王子腾哪里是不了解,他是被坑了,九边现在上到节度使,下到四品将军基本全是嘉佑帝的人,王子腾被各地总兵联手演了,他只看到了鞑靼和瓦剌被打的节节败退,却看不到辽东平静局面下的波涛汹涌。
九省统制,也就听听,兵部尚书还在九省呢,王子腾统制谁去,他敢跟李阁老叫板,他的那些老部下能活剐了王子腾,王子腾是被嘉佑帝明升暗贬了。
可笑四大家族,安富尊荣者尽多,运筹谋画者无一人,王子腾矮个里面拔将军,已经是四大家族第三代数一数二的了。
“贾卿可有妙计教我?”
嘉佑帝玩味的看着将头埋在地里的贾珝,问道。
贾珝深吸一口气,暗道李阁老所言果然不差,将自己想了半个月的策略一吐而出。
“如今外有瓦剌鞑靼强敌在侧,如狼似虎,大齐兵力衰微,国库空虚,纵卫霍复生亦难为也,在内天灾不断,豪强地主兼并土地,使民不聊生,百姓愤慨,吏治腐败,有宋时三冗之弊端,恐生变故,故为今之计唯有变法,强兵。”
“何谓变法,又何谓强兵?”
嘉佑帝挺直身子,现在不再是嘉佑玩笑一问,而是君臣奏对,你只给我找到病因不行,你得给我治好啊。
“变法者,无非开源节流,整顿吏治,今天灾不断,当蓄粮以备饥荒,于郡县兴修水利……,豪强地主横行,吏治腐败,当严明纲纪,戒贪戒腐,除所冗之官兵……,至于强兵,当正军法,修甲兵,全军饷……”
“吏治腐败,天灾不断,豪强地主,兵卒疲弱,国库空虚,外族窥伺,此大齐之六难也。”
贾珝暗道,真是好一片亡国之相!
嘉佑帝轻轻颔首,看向自己日后的辅弼良臣,说道:“卿之言,朕深以为然。”
不说其他,便说那豪强地主,江南甄家,四王八公,早已被嘉佑帝视为待宰之牛羊,只等他们最后一张护身符一走,便是大开杀戒。
他亲政八年,想要赏赐大臣还要求太上皇,走他的私库,他要变法,阁臣差点碰死在殿前,他今年才三十二啊,他有七位阁臣,除了远在边关的兵部尚书,哪一个不是家财万贯,良田千顷,这天下真的该变一变了。
“卿来何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