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珝头都不抬,平静的说道,陈识也听到了应景的拉弓声。
“好狠的小子,你就适合进宫,做别的你都屈才。”陈识听到弦声,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
东厂提督要是死在贾珝手里,贾珝迟早会给这件事买单,但马上死,还是过几年死,贾珝还是分得清的,私下招兵我都干了,杀个东厂厂督也没什么。
“我允了,我会宣读这道‘密旨’,不知贾钦差,可否给老夫一条活路?”陈识阴阳怪气的说道,形势比人强,这个屈辱我忍。
贾珝将手伸到陈识面前,陈识冷哼一声将圣旨合好,放到了贾珝手上。
“哼,你这贾仲达还真有司马仲达的鹰视狼顾之相。”
“此等性命攸关之物,还是贾珝随身携带放心些,老大人放心,贾珝日后必有重报。”
贾珝露出热切的笑容,如同见到多年未见的亲人一般,拉着陈识便向船舱内走去。
“世伯怎么跟我还是如此生疏,唤我表字仲达便是。”
“昨日劳烦了世伯,今日正好一宴两用,今日珝定与世伯不醉不归,世伯请。”
“好,我可要好好尝尝你那坛上了年份的状元红。”
……
这傻小子,陛下居然让我来,当然是来助你一臂之力的,现在还倒欠我一个人情,当年我和太祖爷刀山火海都走过来了,真以为我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不成?
陈识嘴角忍不住上扬,贾珝以为他在第三层,陈识在第一层,老夫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跟老夫斗,小子,你还是太嫩了。
厂督大人啊,上了我的贼船可就别想下去了,这抄家灭门的恶名还请你替我承担一二吧,我一个人可担不起这么大的罪过。
没想到吧,我还是第五层,这老货平白多活了这些岁月,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宫中活下来的。
二人在心中彼此骂娘中推杯换盏,一个一口一个世伯,一个一口一个仲达,真真和谐。
“夏秉忠,他们二人能理会我的意图吗?”嘉佑帝心有所感,问向身边的大太监。
“贾节度少年英雄,陈厂督也是老英雄,二人自是英雄惜英雄,一见如故,互相扶持,自然不会让万岁失望。”
“那就好。”
这几日嘉佑帝很烦躁,只希望贾珝能带一些好消息回来,那些阁臣越来越嚣张,居然把嘉佑帝亲批的折子驳了回去,太上皇究竟要干什么?
太上皇虽因废太子叛乱一事退位给了嘉祐帝,但这权力是一点也没放松,七个阁臣除了李阁老是嘉祐帝的老丈人,是铁杆的保皇党之外,剩下几个眼中只有太上皇,而他这个皇帝就是个提线木偶。
太上皇还数次召见忠顺,谈了什么,嘉佑帝一概不知,让嘉佑帝疑心四起,太上皇子嗣无数,能够继承皇位的只有三个,皇后所生的义忠亲王,太后所生的嘉祐帝,还有就是甄妃所生的忠顺亲王。
父皇,希望你不要动什么别的心思,我可不想有弑弟囚父之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