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继续道:“现在秦家好些族人似乎觉得自己作为王族血脉,高人一等,从而在城内横行霸道、嚣张跋扈。
昨夜,我就见着有人自称骠骑将军的公子,自恃为秦家子弟,与张相之子争吵,口口声声称‘张相不过秦家的看门忠犬’,后来他与张相之子还打斗起来……”
说到这,秦落在心里都囔一句:还好没打输,不然更是丢人的废物。
他表情颇为严肃地继续说道:“他这样的行为,是秦家子弟该有的嘛?先祖们筚路蓝缕数十年,才换来郸国今日的繁盛。莫非是为了让他们去欺压当年一同逃难过来的百姓后人嘛?”
听着秦落说的这些话,平日一贯表情和善的秦扬威,眉头是越皱越深。
最后。
秦扬威勐然站起来一拍桌子,怒斥道:“荒唐啊。”
片刻后。
他才坐下来,喝了一口茶,压了压火气。
秦扬威伸手摩挲着脖颈,好一会才开口道:“这样的情况我是没有想过会发生在秦家子弟身上的,或许是我太久没有出过书院了吧,当初秦不语闹着要买了头饰,都会被大将军认为娇惯啊。”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郑重地对着秦落道:“这事我知晓了,看来秦家的将军在外征讨四方,确实疏于对家中后辈的管教了。
那我作为秦家的大宗正,自然该承担起这一责任和义务。”
“好,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秦落长吁一口气,“如果他们犯了错,惩处要严厉,事后对他们要进行正确的引导,如果屡教不改者,就除籍为平民吧。”
对于不肖的后辈,自己从来不会宠惯着的。
前世的那些儿子,除了最小的老六,都被他动手责罚过。
他不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那种说法,但有时候教育后代,一味地言语教育和奖励教学是没有用的。
书房内沉默良久。
“你打算具体什么时候离开?”秦扬威先行开口道,“要不要办场宴席来践行?毕竟等那株柏树长成你说的那么高,我恐怕已经面见先祖去了。”
秦落摇头道:“宴席就免了吧,我不想大张旗鼓。”
接着,他话锋一转道:“不过您不用担心寿元的事。”
说罢,秦落把早已准备好的筑基功法放在桌上,推了过去。
在自己走后,秦家没有筑基修士守着,他还是很不放心的。
而一年前达到练气九重圆满的秦扬威,突破筑基的机会不小,所以秦落才决定在这个时间点,把功法传授于他。
“这是……”秦扬威拿起那桌上的功法,阅读一番后,感觉对后续修炼的桎梏瞬间被破开,声音都因激动而变得有些颤抖。
“这是禾雨堂机缘巧合寻来的。”秦落耸耸肩,随口敷衍道。
秦扬威对这个理由沉默片刻,无奈道:“那你现在的境界……”
随即,秦落泄露出来一丝气息。
一个时辰后。
秦扬威望向窗外的这一姿势不知保持了多久,最终他的嘴角是勾勒出一丝轻笑,才把目光从那株瘦小的柏树上收回来。
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道:“正明啊,当初你的选择是对的,我们秦家的麒麟子长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