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会从宫里飞出一纸圣令,让安远侯府柳家万劫不复!
“柳溥,本王送你一句话,你接住了。”朱高燨眼神平静。
柳溥不敢犹豫,说道:“王爷赐言,臣定当铭记于心中。”
朱高燨悠悠的说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柳溥若有所思,却见朱高燨已拂袖离去。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若是从字面上翻译,意思是:弃我而去的昨日,早已不可挽留,乱我心思的今日,令人烦忧多多。
但是,朱高燨所说的并非是表面之意,他是在用这句话点醒柳溥。
具体如何,就看对方能不能懂了。
柳溥沉思了良久,面露喜色,向朱高燨离去的方向拱手大声道:“谢王爷示下!”
听到柳溥的声音,朱高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小子,还是蛮机灵的。
比他爹柳升聪明。
……
帅营里开了一场庆功宴,庆贺此次讨伐阮玉雄的大捷。
篝火上架着烤的油光的羊大腿肉,将士们欢声笑语,各营营官齐聚于此,举杯欢庆。浓浓的夜色之下,营地里的热情与豪迈打破了宁静。
这次讨伐阮玉雄,让明军在交趾东南部站稳了脚跟,确实值得欢庆一场。
朱高燨坐在帅营的角落位置里,悠闲的享受着酒菜。
营官们见到他后,皆热情的上来打招呼,而朱高燨也都是含笑回应。
讨伐阮玉雄一战让朱高燨的名声响亮,在极短的时间里,从一名普通的士卒提拔到了帅营参议副官的位置,换谁都知道此人前途无限。
然而朱高燨并未解释什么,他不是前途无限,而是从一开始就站在了前途长路的终点。
何止是少奋斗四十年,学会投胎,直接少奋斗四十辈子。
此时有一名年轻将官坐在了朱高燨的身边,提起酒杯笑道:“四郎兄弟,来,我敬你一杯。”
朱高燨认得此人,这人是战兵一营的营官姜黎。战兵一营位列十营之首,比其他九个营的营官高半品,位列左副将。
然而此人与他的关系算不上有多好,毕竟……这次讨伐阮玉雄,先锋营狠狠的打了战兵一营的脸,作为主力的战兵一营,风头居然被侧翼的先锋营给压了下去。
而先锋营之所以如此勇猛,还是因为朱高燨那场神乎其神的指挥变阵。
“姜大人,久仰大名。”朱高燨提杯应道。
虽说二人的关系应该是仇家,但既然人都上门打招呼了,他又怎么能不回应的。
打脸不打笑脸人嘛,且看看此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朱高燨将酒杯中的温酒一饮而尽,眼神略带深意的看着面前的姜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