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炼恰到好处地后撤了一步,刚好错过了欧阳恭单手甩出的大刀。那几个侍卫哪想到会在邑君府内遇袭,呆愣了一下,没能及时拔出刀来。刚劲的刀风,一下撕开了打头两人的护体罡气,锋利的刀刃,毫无阻碍地杀穿了他们的肚腹,狂霸的刀意,没等两人惨叫出声就收割走了他们残存的生机。
血溅满地,两人软软地倒了下来。剩下的几人总算是反应了过来,惨白着个脸,纷纷去抓腰间的佩刀。
“谁许你们,在老子面前亮狗爪的!”
染着血的金光再次闪过,剩下的几个也倒在了地上。命是没丢,但是持刀的手却都被整齐地砍了下来,愣是没来得及松开,还握在佩刀之上微微发颤。滴着血的金刀又被欧阳恭扛在了肩头,背后的虎形却若隐若现,一改往日的蛰伏之态,磨牙砺齿,环顾四方,一副山君下山之象。浑厚的真气从体内散发出来,扫过远处几个角落,十几个同样穿青衣,配腰刀的侍卫从暗处跳了出来,各个把手虚按在刀柄之上,惊疑不定地瞧着两人。
欧阳恭扛着刀,一步步走近了正堂,苏炼则在他身后五步之处,小步跟随。一众的青衣侍卫纷纷围了上来,却又没一个敢靠近欧阳恭十步以内的,刚向前走了,又跟着欧阳恭不快的步子一步步倒了回去。没一人敢进十步,没一人敢把手搭在刀上。
“欧阳恭,离了军伍六年,怎的还是这么重的杀气啊?”一道阴柔尖锐的声音从堂内传了出来,虽是不大,却正好能让所有人都听见,一听之下寒毛都竖了起来。还没等众人作更多反应,突然间一道鬼魅黑影便从堂中冲了出来。
欧阳恭大喝一声,双手握刀就横扫了过去,真气御刀,罡气肆意,周围一群侍卫仅仅是被波及就纷纷吐血倒飞出去。而那黑影却只嘿嘿一笑,单脚点地,凌空而起,那霸气的刀罡擦着他的鞋底穿了过去,没伤到一丝一毫。一招落空,欧阳恭更是羞恼,一扭腰胯,力从地起,摆着大刀画了一大圈,朝着空中黑影劈了下去,一身浑厚真气如五月急雨洒出,那黑影只随意挥了挥两手大袖,便轻飘飘落在了地上,刀罡竟又是落空,倒是把正堂屋檐的蟠龙挂角斩了一半,切口平滑如镜。
最狂霸的两刀斩出,欧阳恭真气便是有些不济了,虽是先天之境号称真气源源不绝,却也跟不上这般消耗。
前势已尽,后劲未至,那就回头无路,祸从天降了。黑影嘎嘎一声大笑:
“你这病虎,一身虎皮就给了咱家吧!”
也不见怎么动作,那人就出现到了欧阳恭面前,双袖一摆,两只露骨的魔爪就探了出来。一爪朝上,抓住了刀柄,挡住了欧阳恭反扑的一刀,另一爪直直抓向了欧阳恭前胸。只听刺啦一声,那沙场虎将就痛呼出声,一气倒退了十来步,双手持刀护胸,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而那黑影却是立在原地不动,显了真容。原来也是个白脸无须的宦官,只是身法鬼魅,速度极快,穿着一身阴暗黑袍,才让人看不出本来面目。他的手中躺着一块冒着热气流着血滴的皮肉,再看欧阳恭的正胸,一整块的鳞甲都被人拨了去,里面也是一片的血红。刚刚那一抓居然是连甲带皮肉,从人身上生生撕下来了一块!
正堂门口又出现了两人,低垂着头的那个正是明邑之主秦珏,另一人虽看不出身份,但论气度服饰想来也是哪家豪门望族。那人望了望场中的情形,便摇着折扇,晃着脑袋,对一旁的秦珏言道:
“都是四境,先天对先天,明邑君府如此不堪啊!哪能应付得了二公子呢?明邑君,再考虑考虑呗。我们开出的条件可是优厚的很呐。”
秦珏依旧是低头不言,垂下的双手紧紧握拳。
那人见秦珏还是不回应,也沉下了脸。底下的阉宦明了了主子的意思,又是一抖袍袖,化作鬼魅黑影冲向了欧阳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