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死之时，那柄青锋剑也是一震，六尺剑芒刹那溃散，三尺的剑身上也多出了一道深刻的裂纹。狻猊纵身从灵蛇气劲中跳出，全身带血，又跳回了香炉之上，这一回连吞吐烟气疗伤的力气都没有了。

熟悉的一幕，让苏炼看得一怔，连忙打开系统小心瞅了一眼。刚刚那一招真是像极了枳首蛇掌握的气象法门，但系统的庆云上却偏偏又显示没有任何的气象法门释放。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阿翁对那一招气象法门【阴阳返天】的掌控已经臻于化境，即使是不借助气象，自身就能施展出来了。

境界的差距，法门招式的差距，华明子输的确实不冤。

“真是的，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是怪物吗？这样下去我这个主角的存在感不是越来越弱了吗？”

剑招被破，那一柄三尺长剑上的剑气也所剩无多了。华阳子神色复杂，慢慢把长剑又插归了剑鞘之中，转而举起了手中的白丝拂尘。

“五爷。老奴真的不想和您动手。”

“你，给我，说清楚。”他依旧在苦撑着。

“五爷，您累了。”这是华阳子昏迷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老宦官弯腰抱起了摔倒的华阳子，小心翼翼地，就好像在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孩。朝着秦珏告罪了一声，就一人带着华阳子走出了正堂的废墟中，任由两个人一点点挪开残渣，从座位上爬出来。

道人的脑袋枕在弯曲的左臂上，露出了雪白的发根，那是十二岁一夜白头后留下的，永远也无法抹消的痕迹。双腿软绵绵地搭在右臂上，但隔着厚重的衣物，依旧能感受到健壮的肌肉。阿翁一边走在前往客房的路上，一边看着怀中人的面容。

“三个公子中，只有五公子长得最像先王妃了。”

那个故去的人连一张画像都没能留存下来。而那个薄情的君王，最后也没请一个画师，来为他曾经最爱的妃子画下遗像，任那倾国倾城的绝代风华在枯冢中化作骷髅尘土。

——十三，这件衣服适合我吗？

——回娘娘，娘娘倾国倾城，穿什么都是无与伦比的。

——十三，别敷衍我！今天尊上要派画师给我画像啦，这件到底好不好啊？

——回娘娘，娘娘穿什么都是好的。

——十三真坏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哪件好看啊？你要是不说，那今天这像我还就不画了呢！

——回娘娘。。。。

不知不觉，客房到了。

打开房门，在卧榻上轻轻放下了怀里的华明子，阿翁又转身退出了房间。

“假如当时，能留下一副，该有多好啊。”

“可是娘娘，您真的，穿什么都好看啊。”

在回廊中行走的身影比以往都要踉跄蹒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