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诺亚帝国北境卡莫得省内的一处小溪边,一对人马暂在此地稍作休整。
若是有路人仔细观察这些人的装备就能发现一些端倪。
这帮人显然不是跋山涉水的冒险者,也不是被战争吸引的雇佣兵,更不是普通的军人。
他们一个个身穿统一制式的银色战甲,看起来应该是隶属于某个军团。
不过这种带着精致的雕花的盔甲,不像是普通军队能够配给的。
队伍里除了几个领头人腰间配着叫不出名来的上好兵器,其他人也都佩戴着精良的十字剑。
闪烁的剑柄上面似乎镶嵌着宝石,就连他们马匹都因皮毛是纯净的没有杂色而显得高贵。
这些人除了干粮和兵器外就没有再携带别的东西,说他们的目的除了参与现在在北境发生的战事也没有其他解释。
但若说他们是帝国正规军,在帝国的编制里可绝对没有这样的一支队伍。
“哭脸的小丑,将死的疯犬,蒙尘的遗珠……”
他们中间有一个外穿僧袍里穿盔甲的男人坐在垫着马鞍的树桩上,念起手中那张泛黄的字条上的内容。
“就只有这三句话了?”
在他身边一个眉心有一道三角纹的年轻男子问道。
“嗯,柏依德大师对我们的行程就只给了这三句话。”
这个男人刚刚把手里这张发黄的字条读完,这纸张就自燃为灰烬。
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可那些神通广大的预言者们总有点手段来规避天道从而泄露一点“天机”。
字条会自燃也在男人的意料之中,他拍了拍手,掌心的这抹灰烬就散在了空中彻底不见了踪影。
“为什么大人您不去找天神使阁下呢?他可是掌握了神语的大预言术的贤者,同时又是您的好友,他的预言可比柏依德这些平庸的占星师要准确的多。”
这个年轻男子对这个简短晦涩的预言很是不满。
向占星师求得预言并不是毫无代价的。
纵然是面对他们这等身份的顾客,那个贪得无厌的糟老头子也毫不留情的要走了一袋圣金币作为“泄露天机的补偿”。
“他不会因这种事情而出手。”
僧袍男人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年轻人的意见。他很是了解那位的性格,这种世俗争端难以激起那个人的兴趣。
“更何况罗罗伦主教可比我先一步找到了他。”
“罗罗伦?那只光头肥猪?!”
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年轻男子十分不屑。
“多隆卡,我们身为圣职者,应当效仿神的言行,学习神的品格。不管如何,我们不该对谁有着偏见。”
僧袍男人纠正了这个年轻人的言行,而这个年轻人也相当顺从的接受了。
“斯迪尔大人说的是,这是我的疏漏,我应当反思我的言行。”
多隆卡明白斯迪尔和罗罗伦在这次教皇位的角逐中是竞争关系。
斯迪尔作为最受期待的圣堂大主教,拥有比罗罗伦这个白衣大主教更多的支持率。在其他竞争者中,斯迪尔也同样处于超然的地位。
虽说斯迪尔还没有登上教皇之位,可也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可这场帝国北境的灾难,却成为了一个变数。事关数十万信徒与其家庭的安危,何人表现更为出众显然会直接影响到大选时的个人评价。
“天神使阁下不会帮他吧?”
多隆卡有些担心。
不过他心中也不由得疑惑,明明他一直跟随这位大人,但他却完全没有得到这个消息。
但天神使在罗罗伦那边可不是什么好消息。罗罗伦能在教廷身居高位必然不乏手段,天神使可不是一般人,若是真的去帮了罗罗伦,那么大选的结果可就难料了。
“不会,他只会中立,不会倾向于任何一方。”
一袭僧袍的斯迪尔主教打开自己的水囊,轻抿一口里面那甘甜的山泉水。对于那个人的行为,他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斯迪尔根本就不担心什么。
“天神使不会帮我们,也不会帮其他人。所以你不需要担心这些,罗罗伦他那样做也只是徒劳罢了。”
“明白了。”
多隆卡微微鞠躬,对于这个男人的话,他没有怀疑的必要。
“大人,我们该怎么判读这几条预言呢?”
多隆卡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三句预言与他们的行程息息相关,根据这个预言的指向他们也能更快的完成他们的任务。
他们付出了重金必然也有相对的回报。若是那个占星师敢弄虚作假,他就立刻带着人砸了这老家伙的招牌。
“呵,我大概有了些眉目。”
斯迪尔是何许人物,哪怕这些预言就真是在打哑谜,他也依旧能猜出个大概。
“还请大人赐教。”
多隆卡态度十分恭敬。
“‘蒙尘的遗珠’就是我们此行至关重要的东西。”
斯迪尔说了自己第一个猜测,同样也是他认为最重要的一句预言。
“是什么宝物吗?”
“不,我想这并不是什么具体的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