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告别和留念,两人在此分道扬镳。
也没有约定,之后是否要再见。
五百年后——
一只白色的纸鹤从集市中穿过,无形的流光拖着它停落在了一家酒楼的三楼窗口。
“尊上,由于这几百年间,您不断收留那些妖,如今渊谷的势力已经隐隐壮大,威胁到了妖皇……恐怕妖皇心中的不满渐渐……属下怕他暗中会对尊上不利。”
冥玦渊半眯着凤眸,视线轻轻扫过窗台一角,落在白色的异物上几秒,又状似不经意的移开。
“这是妖皇今日寄来的请柬,想必是妖皇过寿,但上面竟然写着妖尊亲启……”
冥玦渊连请柬都懒得接过,墨色的瞳仁中没有一丝半点的情绪波动:“妖尊?呵。回信,本尊会去的,退下吧。”
“尊上……是。”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开口,尊上所做的决定不是他可以干涉得了的。
冥玦渊轻笑,那笑意未及眼底,唇角一片寒凉,墨瞳中仿佛收揽了所有情绪,让人猜也猜不透。
他要的岂会是一个妖尊之位,若不是这五百年来,他的伤才堪堪养好半分……
“偷听够了?”
冥玦渊轻挥玄色长袖,窗台一角的白色纸鹤便徒然落地。
“哎呦——痛痛痛。”
纸鹤跌落在地的那一刻,楠禾的化形术便立马破功了,一下子一屁股跌在地上。
“没必要这么凶巴巴的吧……真是的。”楠禾小声的嘟囔着,她只是偷偷溜出去了十几天而已……又抬头偷偷的看了几眼冥玦渊。
冥玦渊又怎么会注意不到她的这些小动作,当下只是内心叹了口气,再看向楠禾时,莫名出现了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少女肌肤如雪,吹弹可破,如瀑的青丝及到腰间,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灵动的桃花眸,眼里闪烁着晶莹,眼眶和鼻尖微红,小嘴撅着儿,一副好不委屈的样子。
冥玦渊皱眉,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再仔细看……
面容还有几分未长成的青涩,如今只有灵动,可越来越掩盖不住其间妖孽的风华,这是血脉使然。
楠禾体内的血脉的确复杂,这天地间估计也只有她一个,正因这繁杂的血脉,她才丢了三分灵魄吧。
“以后再偷出去,回来的惩罚便不止如此了。”
“哦,知道了还不行吗。”她不过是和陌泽一起去人界逛了几遭而已,回来便看见冥玦渊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冥玦渊若可以知道她的心思,肯定是无语,说不定还要惩罚她……
“知道了就回去吧。”
话落,楠禾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冥玦渊,他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了?
“既然陌泽拦不住你,还替你掩盖罪行,你的过就叫他一起受了罢,就叫他去鹤岚那里领双份惩罚,如何?”
“……”楠禾心中替陌泽默哀三秒,鹤岚的手段楠禾怎么会不知道,花样层出不穷……但是俗话说得好,死道友不死贫道,这锅你就背了吧。
某一处——
陌泽正在和茯苓商讨事情,一下子打了一个喷嚏。
“陌泽兄,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劳累过度,染上风寒了吧?”
“别提了,肯定是某个小祖宗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了。”陌泽现在是明白的彻彻悟悟的,每次被那小祖宗折腾回来,准没有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