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顒似乎还意犹未尽,当下扫了一眼众人,接着道:“许公曾写下一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足见许公对当世之现状已然明了,顒以此而知许公之心,引为知己,今日一见,方知所言不虚,当今天下,诸侯均不奉朝廷号令,各自为政,其野心昭然若揭,若许公能振臂一呼,则天下响应,何愁不能开高祖之基业,解万民之倒悬乎?”
许邵摆摆手,沉吟道:“昔日居庙堂之高,则忧其君,今日处江湖之远,则忧其民,何公实乃当世之人杰也,邵虽不才,却也愿意解黎民苍生之倒悬,只是邵世受汉恩,心中着实愧疚啊。”
何顒见此,躬身道:“昔年商纣王无道,天下百姓皆苦,周王替天行道,除纣王,立周朝八百年基业,暴秦无道,高祖起于微末,立汉室四百年基业,今汉室无道,君亦可效仿古人,立不世之基业,还望许公三思。”
许邵惊疑不定的看着何顒,良久才道:“伯求,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君如今便先在吾帐下做一军师,可否?”
何顒见许邵并未明言,却也明言拒绝,反而对自己器重有加,便知目的已经达到,满脸笑意的单膝跪地道:“谢主公,顒愿以此残躯,助公成就不世基业!”
许邵将何顒扶起,对着周围诸人道:“大家都辛苦了,还是入城休息一番,再做计较。”
众文武欣然领命,从刚才的对话中,大家也基本都明白了许邵的意思,一个个都挤眉弄眼,兴奋异常的进入城中。
众人安顿下来,许邵独自一人看着天空发呆,他明白,何顒说这番话肯定不是何顒自己一个人的意思,而是自己手下的众多文武心中所想,许邵何尝不知道现在自己的情况,他是一个现代人,更向往的是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当个皇帝什么的虽然诱人,可是许邵却不太愿意,但是辅佐一个人的话,纵观天下,各路诸侯,能成气候的无非就是袁绍,曹操,孙策,刘备等人,刘备掳劫了自己的老婆,那肯定已经排除,孙策自己和他又不熟悉,袁绍虽然没有从属关系,对自己向来也尊重,可是袁绍这个人的品性却不是太好,真要自己拉下脸来,袁绍只会防着自己,不会真正的对自己重用,至于曹操,则一直都是自己的手下,甚至经常帮自己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许邵想来想去,头疼欲裂,似乎除了汉朝那个小皇帝之外,自己没有什么可以效忠的对象,这让许邵对于自己的未来有些茫然起来。
数天之后,许邵等人来到昌邑,此时的昌邑未遭受过战火,百姓安居,倒也是难得的宁静之地,许邵便将家眷安顿在此,留下徐晃等人护卫,便马不停蹄的朝徐州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