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完毕,许邵对着庞统低声道:“对了,我看了你们的战报,太史慈是否还在狱中?”
庞统夸赞道:“主公心系天下,实乃万民之福。至于太史慈,的确尚在狱中,只是太史慈宁死不降,我等也毫无办法。”
许邵沉思片刻,挥手道:“既然如此,那我倒是想与其再见一面,你让人将太史慈带来吧。”
庞统点点头,随即便对着身边的侍从吩咐一番,没过多久,太史慈就被押解上了城楼,许邵看到太史慈身上捆绑的铁链,脸色一变,怒斥道:“谁让你们给子义上的枷锁?还不快些取下?”
士卒闻言,赶忙将太史慈的枷锁去除,可是太史慈却没有给许邵好脸色,一言不发的转过头去,许邵见此笑呵呵道:“子义,洛阳一别,如今数年转瞬而逝,子义缘何不识故人?”
吕布也怒斥道:“太史慈,我敬你是条汉子,还不给宁王行礼?”
太史慈闻言转过头看了一眼城楼上的众人,冷笑道:“败军之将,无话可说,要杀要剐随便,太史慈感念昔日许少府之恩德,此生不忘,却是不认识什么宁王。”
“大胆!”吕布怒目圆瞪,一把将太史慈拎起,满脸冒火,太史慈不慌不忙的道:“将军莫非是要将我丢下城楼?这样也罢,能死在拼死护卫的济南,慈此生无憾亦。”
见太史慈油盐不进,许邵走上前,示意吕布将人放开,吕布虽然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太史慈,可是也只能遵命将太史慈一把丢在地上,双目依旧紧紧的盯着太史慈。
许邵拍了拍太史慈的肩膀,指着城外的广阔良田,以及田间劳作的百姓,又指了指远处的群山,悠悠道:“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亦苦。子义难道想看着天下百姓皆受苦而无所作为,一心求死乎?”
太史慈惊呆了,城楼诸将,包括庞统也被许邵的话惊呆了,太史慈喃喃自语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见太史慈在思索,许邵也不在意,走向城楼边上,指着城楼下来往的人流,叹气道:“若非汉室不公,以致天下大乱,百姓流离,许邵亦愿意在长安做上一介散官,岂不逍遥?可惜,我这人天生便见不得百姓受苦,只能大逆不道,愿意还这个天下一个朗朗乾坤,并非邵自私自利,乃是为了天下百姓啊。”
太史慈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许邵,良久,双膝一软,跪地拱手道:“听许公一席话,慈深感惭愧,若蒙许公不弃,慈亦愿意为这个天下,为许公的大业尽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