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北庭都护李元忠泣血百拜:北庭、安西,遭吐蕃等异族大军围困多时,两府之地军民,已陷入绝境之中。幸有云麾侯,左武卫大将军郭,率军来此。大将军郭,愿在两府之地,为朝廷守卫。盼皇上,早派精兵!卫我城邦……”
李亨看完,微一抬手。“众卿家,且自传阅!”
两旁文武,齐齐传阅一遍后。李亨虚扶一下,
“卿等且平身,来人,扶去驿馆休息!”
程头儿几人,这才站立起来。随着一个太监,步出了大殿!
众文武,这时,仍在震惊之中。本以为,早就被吐蕃、回鹘等异族,吞并的两府之地,尚在朝廷手中!
而且,两府唐军将士,还在艰难抵抗着。望眼欲穿,盼着长安援军!
李亨,眼中闪着泪花。泣道,
“我朝至安贼、史贼叛乱以来,关陇失守,东西阻绝。国势衰颓,百姓流离。朝廷府库,亦皆空虚。全赖各地忠义之徒,信固相守。慎固封略,奉遵礼教。皆侯伯守将,交修共治之所致也;
然我朝廷,也是入不敷出矣。断无余粮或兵卒,奔赴两府之地。奈何!”
光禄大夫李泌,双手一揖,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本上奏!”
李亨一见是李泌,忙招手道,“爱卿且自道来,不必拘礼!”
光禄大夫的全称,是银青光禄大夫,官职不大,是个正三品的散官。
不过,这个李泌,可不是一般人。在李亨还是皇太子时,就是太子府官员。也就是说,是太子的自己人。
李亨一登上皇位,就欲提拔李泌。只是被李泌拒绝,不得已,李亨给了个光禄大夫的散职,李泌才接受了下来。
所以,李泌这个三品散官。在朝中地位,可就远远高于大多数的同级官员。甚至不乏其中的一、二品大臣。
李泌定了定神,“两府之地,现成孤悬塞外之绝地!赖我将士勠力同心,固我疆土。更有大将军郭,愿意替我朝镇守边疆!微臣以为,朝廷当大力表彰,此等忠勇之上,当晓喻全城。”
“卿言甚善,正合我意!”
李亨说道,“不知众位爱卿,可还有异议?”
两旁文武,齐齐拱手。“臣等附议光禄大夫之言!”
李亨一挥手,“传旨,北庭、安西两府官员,皆官升七级。擢升云麾侯、左武卫大将军郭昕,为武威郡王,镇守两府之地。钦此!”
众文武大臣,可都是一个个人精。这说得好听些,这就是代表着至高无上的圣上旨意,圣旨;说得不好听,连一个街市的半块烧饼也比不了。
塞外唐军,盼的,可不是一张圣旨,而是,实实在在的大军和大批物资。
升七级,有个啥用!说句反动的话,就是个个都封为王侯。还不是在塞外,喝西北风,吃黄沙。
这些话,可就只有在心里说一下而已。
馆驿内,程头儿与几个手下兄弟,吃好喝好。把仪容整理了一下,这才变得威武多了。
“圣旨下,”
一个传旨太监,手拿拂尘。带着两个小黄门,捧着圣旨走了进来。
程头儿几个人,立马跪在地上,“恭迎圣旨。”
老太监笑眯眯地,“几位军爷,这道圣旨,你等回到塞外,就传给郭郡王吧!洒家,可就不能随诸位去塞外了!”
也不等程头儿回话,老太监转身就朝外走,“不用送啦,留步!”
程头儿几个人,楞在了馆驿之间,半晌作声不得,
“这是怎么个意思,兵呢?物资呢?就一道圣旨?就把我等冒死来京城的边关士兵,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