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张琳打开店铺,像奶奶一样,点燃门前的那盏红灯笼,就静静的坐在柜台后面。后背的冷汗早已经擦干了,衣服也从新换过人,整个人却还是昏昏沉沉的不舒服。一晚上店里都没有来人,就是天快亮时,一个扎双马尾辫穿白色泡泡纱的小姑娘过来了,站在门口一直四处张望。张琳坐在店里,不动如山,当作没看见,一晚上迷迷糊糊地好容易熬过去了。
早上五点,张琳吹灭灯笼,关上店门,出来一看小姑娘人也早走了。
张琳病了,这病来的很猛,早上还昏昏呼呼的,上午就冷汗一阵阵的冒,浑身忽冷忽热的。张琳赶紧拿上银行卡打车去医院。今天周一,医院里没什么人,就三三两两的护士聚在过道里聊着闲话。张琳挂完号就直接被安排在旁边的大厅里打吊瓶,说打完一瓶就可以回去了。竟然还在大厅里还遇上熟人了,旁边座位就是上次小饭馆里遇到的那个长发女,这次没有化妆,脸上惨白得吓人,眼圈发黑,眼窝深陷,闭着眼睛挂吊瓶,呼吸一快一慢的。
张琳脑子晕,却怎么也睡不着,倒在靠椅上闭目养神。过道里聊天的声音传过来,一个女护士神神秘秘的对其他人说,”上次来的那个A校的女生你们还记得吧,就是那个跟男朋友吵架之后跑去三岔口那工地,被人轮了的那个。听说她男朋友也失踪了,家里、学校都找不到人,都报警了。”
“那女孩也是可怜,送过来的时候,你们没看见,下面全烂完了,肠子都出来了,当天晚上就死了。她妈妈哭得死去活来的,你说,养了这么大的闺女一下子就没了!我都有些怕了,都不准我我女儿晚上一个人出去了。”
“你们听说了没有,是说三岔口那个工地邪门,一施工就出事故,修了这么久那片地基还是没有修起来,拖到现在工人们都不敢修了,我有个朋友在大鸿建设上班的,听说他们老板也急,私下里找了几个大师来看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也真是可怜,那么年轻的一姑娘就给那么糟蹋没了,听说后面连凶手都没抓到。家里拿了钱私了,事情也没闹出去,说是屋里还有个小儿子,今年才刚上幼儿园呢,一心想着小儿子连大闺女都不要了,这男人也真是狠,可怜了那个当妈的,眼睛都快给哭瞎了。”
“是啊,你说说那些男人咋能那么狠心呢……”
说着就扯到男女家庭情感纠纷上去了。张琳熬了一晚上也撑不住,直接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睡梦中,恍惚间来到了这几天出镜率很高的那个三岔口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