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到了离建安城挺远的地方,江临月压根没期望这福寿双全腰牌真能派上用场。
所以说着谨慎无比,不敢托大。若是用不了,暂时拿它作抵押都是可以的。
谁知那小二低头一瞧腰牌上的纹样,眼神就变得小心起来。
摩挲了片刻,朝她满眼堆起了笑:“稍等啊,这东西我得给我们老板看过才能做决定,您先进来等等吧!背着您相……侄儿一路肯定是累坏了。”
小二拉开门,搀着她迎着人走进去坐在椅子上,然后转头就跑进厨房了。
江临月纳闷地等着,时不时查看太子的伤势。
不一会儿,那小二就跑出来了。
来不及等她问话,身后的中年老板已经跟着出来笑道:“不知有贵客光临。”
贵客?
她接过小二手里拿出的钥匙,背起太子跟他们一同上楼。
一边走,一边好奇道。
“我那腰牌给了你们,将来什么时候有钱了,还能用银子赎回来吧?”
“您这是哪里话!”中年老板咳了一声,转头瞪了小二一眼。
小二满脸委屈地缩起了头,脚步不停。中年老板又笑对江临月道:“到时候什么时候不想住了,您直接从我这里把腰牌拿走就是了,都是福寿会罩着的地方,怎么会跟您要银子呢?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是是!”小二忙不迭接茬。
原来如此。
这福寿会,听起来像是某个势力颇大的江湖帮会。
马邵给她的腰牌还是有来头的。
她是拿着狐假虎威来了。
江临月到这时候才心有所悟,面上却还得装作一直以来什么都懂的样子。
“不错,看来咱们福寿会——没白罩着你们!”
中年老板闻言,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哎,我就想您方才那么问应该是考验我们来的,怎么会连这规矩都不知道呢……您先看看,觉得这房间怎么样?不好我们换一间!”
他拿钥匙开了一间厢房,里头屏风、盆栽一应俱全,地方也大。
虽说只有一张床,条件其实相当不错。
江临月努力拿捏着一种上位者气势。
“等等,方才你们这小二不是说只剩最后一间房了?怎么还能换?”
中年老板哎哟了一声,直拍大腿:“他那小子是糊涂,开始真是没认出来您什么身份。还请你多担待一二。别说客栈里只剩一间房了,若是客满了,冒着得罪客人的险也要把他们轰出去,单独为您准备房间啊。怎么样,您觉得这间不合适吗?”
他抬着脚,眼神坚定,眼看着江临月要是说一个不字,就要去别的房间直接轰人了。
她知道自己不付钱就住店,已经是占了不属于自己的位置了。
如果还要让他们轰走正经客人,实在是不像话。
江临月连忙摇头。
“合适得很,我们二人出门行事讲究一个低调,就不必麻烦了。”
“啊,那就好。”中年老板见她不有意为难,同样是暗暗松了口气。
对这位身份来历不明、拿着腰牌的小娘子,心里也是平白多了一份尊重。
只道是他们是福寿会中高手,如今遇险受伤,落难于此。
其实他这地方穷乡僻壤的,也是第一次依着规矩接待福寿会中人,心里紧张得很。生怕一个伺候不好,得罪了福寿会。
官道边到处有山匪,若没有每年缴纳给福寿会银子换来的庇护,自己安全都没有保障。
如今看来,自己每年平白交上那么多银子也是有用的。
实际和福寿会中高手接触下来,竟然还挺平易近人。
于是中年老板就拉着刚放下太子的江临月,继续殷切问道:“床的事不必担心,一会儿我们就给您再弄一张床来。您可还需要我们找来这附近最好的大夫,给那位好生医治?”
“那便再好不过。”江临月为老板的周全感到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