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奴婢只是——找茅房去了。”
江馨儿挑起小虹精致的下巴,冷笑一声:“你这话骗骗王文敬也就算了,别想拿来敷衍我,实话说是不说!”
小虹早就知道江馨儿对自己不满,无奈地皱着眉跪下来朝她磕头。
“求您不要再追问了,奴婢不会撒谎,可奴婢发誓绝不会做不利于府里的事。”
江馨儿这一下便像是抓到了把柄。
抱起手臂,淡淡道:“你不必紧张,老实交代的话,我未必会惩治你。”
小虹惊诧地抬起头。
这时候江馨儿的脸色才猛地沉下去。
“不过,你要是不说的话,就休怪我无情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外面干了什么吃里扒外、私相授受的事情?我既然发现了,就没有轻易放过的道理,要么说实话、要么直接把你发卖出府去,你选一个吧!”
小虹一听这后果,彻底失了方寸。王府的差事难得的好,若是没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以一个罪奴的身份会被发卖到什么地方……
“我说,我都说。”小虹哭丧着脸,追悔莫及。
江馨儿满意地笑了。
“这就对了,别做那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糊涂人。”
小虹深吸一口气,一边整理那火盆,一边哆哆嗦嗦地将今日之事的原委逐一道来。
不说不知道,这小虹的竟然有个花和尚父亲,就在这白马寺中居住。小虹的母亲是一个奶娘,曾经跟家里太太来这边祈祷住宿,结果和小虹生父有了一夜情缘。但多年以来小虹都从未与自己的生父见面,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母亲不让她和他见面——只是小虹被称作没有父亲的孩子多年,实在好奇,便借着今日的机会寻到了那个僧人的真身。
“佛门之人岂能犯戒,在佛堂里与人苟且?”江馨儿听得咋舌。
小虹说到这里,已经吓得眼泪都流出来:“您以为白马寺在送子上那么灵验,是怎么来的……我听他说,他不肯走就是这个原因……他多年来待在白马寺偷偷轻薄了好多妇人……”
“什么?”
那些妇人中达官贵人可不少……
这种内幕,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
江馨儿转着指间的佛珠,心道:当真是瞌睡了就有人来送枕头。
便对那小虹说:“此事重大,你生父法号为何?叫他来见我。你就说他若不来,我就报官把这事抖出去。”
小虹听到这里,才知道自己是上了江馨儿的吊饵。
奈何天大的秘密都说了出来,小虹已经是身不由己了。
“我父亲法号净堂……”
“净堂法师!”此人江馨儿也见过,依稀记得就是与江临月等人同桌的僧人中的一个。
想不到一个流氓,竟然在白马寺中位高权重到了这个地步!
江馨儿面上渐渐酝酿起笑意。挥挥手,满心忐忑地小虹就跑了。
小虹不知道江馨儿打算要做什么,于是去禅房见到净堂时,便多说了几句。
于是江馨儿见到净堂时,便觉得此人看似慈眉善目,然而目露凶光,看着实在不善。
顿时暗道失策。
此人敢突破戒律法度,多年以来从未被抓,绝非寻常之辈。若是单凭威胁,对付小虹或许还好使,可是对付他,还是得下点血本。
不由得就想到王文敬那句:把握能把握的事。
眼下她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