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瞪着他:“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诊错了?”
“是啊,我那时经常有恶心、想吃酸的感觉,肯定是有喜了没错。”
江临月也是不信。
“江湖上有许多秘药,长期嗅食或者沐浴,便足以造成妇人怀孕的一切迹象。连男的以为自己怀孕的都有。可一旦停止用药,不久就会彻底没了症状,夫人仔细想想,可有停止某些习惯、停用某些东西?近日是不是渐渐没了那些症状?”
她顿了顿。
“还真是。”
红玉听到这里,也不得不停止了反驳。
“我们离开建安城已经好几天了,难道是有什么药下到了您身边的什么地方……”
江湖郎中见状,便捋着胡子笑起来:“我就说吧。我们见过千奇百怪的状况多了,尤其是在某些酷爱勾心斗角的富户后宅,这样的状况可多。不碍事,停了就好,啊。”
说罢,江湖郎中只给她们写了一两个补血气的药方,便毅然告辞了。
留下江临月和红玉满腹惊惧。
尤其是江临月。
她一直以为自己有孕,担惊受怕了这么久,还为此和太子策划那一场惊心动魄的逃亡。
想不到竟然都是假的!
连日来她属实是白担忧了。
可是更加令人不由得思索的是,究竟是谁要她假孕?
这假孕不比别的毒药,目的实在不明。她假怀孕会对谁有利?药又是怎么下到她身边的?
江临月一时间想不明白。
红玉更是一筹莫展。
只有南空一直面色淡然,一副万物自有定数的超然模样。
可是红玉问起他时,也是一问三不知,兴许只是不为此苦恼罢了。
因为心中有疑惑,吃得又没有原来好,哪怕没有怀孕,江临月的睡眠也越来越多了。
……
一日沉沉醒来,她们已经身处嘈杂的市井。
周围到处是小贩的叫卖声,还有孩子和母亲互相争执追逐的声音。
红玉扶她起来,小声道:“我们到青州了。南空和尚刚刚进的城门。”
青州是边陲重镇,已经离建安很远了。
“大师,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儿?”
江临月问道。
同样的问题,在这半个月内她已经问了许多次了。
南空原来说的都是“你该去的地方”,说得神神叨叨的,这一次突然有了一个确切地点。
“元福客栈。”
她激动起来,以为南空终于要把她们放下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到了元福客栈之后,南空便把她们放下来。
“先去订房,我把牛绑好就来。”
红玉扁着嘴,搀扶江临月下了牛车,小声道:“他还要绑着我们去哪?”
她当然也不知道,但是他们许久都没有到一个城里落脚,已经累得不行了。
依言进入客栈,找到小二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叮当声。
这个声音隐隐有些熟悉,但已经在记忆中很遥远的地方了。
江临月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忽然肩膀一沉,一只手把她强硬地掰了过去。
“啊……你……”
她望着眼前身披铠甲、满脸风霜的男人,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是萧南夜。
他身后站着无数银甲兵士,都低下了头。看起来他们是跟萧南夜暂时住在这里,谁知道碰巧遇见了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