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初到天穆城,想着若能兵不血刃把越青芷带回魔教自然最好,所以派人把越府围了,告诉他们只要交出越青芷我们就走……”
“嗯。”阎狰点头,“然后呢?”
“可是越府的人不愿意交出越青芷!他们根本不把我们魔教放在眼里,让越青芷从地道逃跑了!”
右护法顿了顿,接着说:“他们如此不识抬举,我便率众攻入越府,把越家的人全都绑了,又派了数十人前去追拿越青芷——”
“好了。”阎狰听到这丝毫没有变化的流程,抬手打断了他,问:“你觉得越青芷对你的看法怎么样?”
右护法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他想着痛殴了自己一顿的越青芷,不太好意思说出自己被那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教训了的事实,面色难看地尴尬道:“大概……挺恨我的吧?”
阎狰抚掌道:“我也这么想。”他冷冷地俯视着纪西风,露出一个危险而又漫不经心的笑,“上辈子她求了我很多次,想让我杀了你,我都没有同意。”
右护法听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但他感受到阎狰眼神中的杀意,顿时难以置信地向后退了一步。
阎狰并不在意他的想法,他慢悠悠地说:“现在想想,你也不值得我同青芷离心。”
他随意地一挥手,带起一阵凌厉的飓风,“所以,你的这颗头颅,且借我来用用吧!”
右护法看着那道带着杀气的气劲朝自己袭来,那一瞬间他想说很多:教主为什么要杀他,教主口中的的上辈子是什么意思,以及,越青芷很不对劲……
但他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带着一丝报复的心情,想:等你见到现在的那个越青芷,你一定会后悔今天的举动!我的今日,焉知不是你的明日!
林真并不知道有人对她寄予了如此厚望。
她循着琉璃灯盏发出的光芒,一路飞掠疾驰,目标坚定地直往魔教所在的方向而去。
阎狰看着纪西风沉重倒下的身躯,毫不在意地唤人把他拖出去处理掉,只留下了他的那颗头颅。
魔教侍人一进殿门就看到一片鲜血,顿时抖如筛糠,还以为教主嗜血的毛病又犯了,自己刚好撞上说不定也要被教主一刀斩了。
但教主看上去颇为正常,心情似乎也十分不错,“右护法忤逆犯上,已被我斩杀,看在他为我圣教效力多年的份上,就把他的身体找个好点的地方埋了吧。”
几位侍人略有些唏嘘:右护法这样有实力有地位有声望的人,居然也说斩就斩了,真不知道他是犯了什么不可容忍的大错……
但唏嘘也就只是唏嘘一阵,真要让谁给这位右护法打抱不平,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魔教的人,谁不是在教主手底下讨生活,教主说你忤逆,那你就是忤逆呗,死也死得活该!
几个侍人依言把右护法的尸体拖了出去,也懒得给他找什么风水宝地,只潦草地裹了一卷席子,随意找个地方一扔了事。
阎狰漫不经心地把纪西风的头颅收进木匣中。
他看着空旷的大殿,像是在同谁说话一般,语气温柔缱绻:“青芷,这一辈子,我一定好好待你,绝不相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