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受了伤都想帮他干活,为什么又不给他好脸色?
之前楚辰希以为周宛然的逃避是因为觉得被他冒犯了,可现在看起来又不像……
“之前我把她给认成了孙婶子家那个小孙女,还以为你终于把人给找着了,结果一问才知道不是。”刘渤海叹气,“真长得挺像,孙婶子家那个丫头现在也该是这么大年纪了吧?”
楚辰希:“……”
他闭了闭眼,磨牙凿齿道:“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刘渤海愣了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问题出在哪里,干巴巴道:“我就随口问了一句,应该……应该没多大事吧?”
现在年轻人的醋劲这么大的吗?
楚辰希垮着脸:“没多大事?是她走的时候把你院门摔得不够响?”
刘渤海:“……”
他赶苍蝇似的连连摆手:“快走快走,该哄哄,该认错认错,别在我这碍事了。”
楚辰希扭头就走。
刚迈出两步,刘渤海期期艾艾的声音就又响起来了。
“颜料……别忘了送啊。”
楚辰希冷笑:“送,丙烯颜料给你送十套要不要?”
刘渤海心口窝疼:“……小伙子,你这可就不讲究了啊。”
不讲究的楚辰希又把他的院门摔了一遍,冷着个脸走了,正寻思着该去哪儿找周宛然,就见一道纤瘦的身影站在巷口等着。
楚辰希心弦登时一松,几步上前:“没走?”
“……”周宛然抿了抿唇,不情不愿道,“没地方去。”
她一出刘家院子就直接去了民居那边,准备等行李送来,结果发现泥塑班的人已经被接走了,民居院门也锁了,完全就是个大写加粗的流落街头。
楚辰希一听就懂了。
他下山之后是先去的民居,把学生送走,又从卓为繁那边听说了周宛然的安排,最后才来的刘渤海家找人的。
这里通讯不便,周宛然的行李只能送到提前约好的地方,之前还好,有泥塑班的人在,司机到了就算找不到周宛然也有人替她接收,现在嘛……
只能蹲等了。
见他不吭声,周宛然只能不情不愿的追问:“你有民居的钥匙吗?我想进去等行李送来。”
楚辰希挑眉:“没有。”
“……”周宛然心头一梗,“那我去门口等。”
楚辰希低笑一声:“那要是行李今天送不到,或者半夜才到呢?”
周宛然一听这话就麻了。
她当然想过这个可能,不然也不会想进民居里面去等。
“……会不会说话啊?就不能说点吉利的?”周宛然嘀嘀咕咕,扭头就要走。
楚辰希拉住她手腕,刚要说话,一阵凉风就吹了过来。
他才刚刚退烧,喉咙本来就有些发痒,凉风一激,登时就咳嗽了起来。
正要挣脱的周宛然微微一怔,动作比脑子还快的伸手捂上楚辰希额头。
“怎么咳嗽的这么厉害?是不是烧还没退?”
她的手腕上戴了条细细的手链,冰凉的链坠随着她的动作贴在了楚辰希的脸侧。
一时间,楚辰希都有些分不清究竟是吊坠上的金属光泽晃花了他的眼,还是周宛然面上的急切担忧扰乱了他的心。
亦或者是,两者都有。
他抬手覆上周宛然的手背,手指从她的指缝间探入,将周宛然的手整个儿扣在了掌心里。
“不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