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了扬下巴,先一步踏进殿门,“宣。”
须臾,卫良渚走了进来,气质沉稳,垂手,对着上座之人恭敬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爱卿免礼,”萧容溪略一抬手,看向台阶下的人,没着急问缘由,只道,“许久不见卫老将军,他身体可还康健?”
“多谢陛下关心,父亲时常在府中搭弓引箭,身体并无大恙。”
萧容溪颔首,“那便好。爱卿今日前来,有事禀报?”
“对,”卫良渚弓腰再拜,“请陛下先恕臣犯上之罪。”
“嗯?”
“臣欲告发吏部郎中裴辽包庇其子裴昌隽,纵容行凶,掩盖罪行,致使石头巷祖孙三人尽数毙命。若不严惩,天理难容。”
铿锵之语在空旷的大殿回响,久久不曾落下。
萧容溪心中列想了多种可能,可还是被他的话所惊到。
轮官职,裴辽在卫良渚之上,两人从未传出不和言论,告发之举,着实出人意料。
“爱卿所言,可有证据?”
卫良渚从袖中拿出状纸,交与小桂子,再由他递上去,“请陛下过目。”
上面是他近些天搜集消息。
死掉的少年名唤阿生,喜斗蝈蝈,时常邀邻近几条街的人同玩。
半月前,裴昌隽打马路过,身上也有一只蝈蝈,好胜心起,便下马要比试,结果阿生那只瘦弱的蝈蝈反倒赢了。
裴昌隽气不过,一脚踩死了阿生的蝈蝈,阿生当即和他起了争执,动过手,还打中了他一拳。
这些是从当日玩伴那里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