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蓁动作不变,只眼珠微转,“挺好的。”
萧容溪目光落在她白皙的侧脸上,“你的表情可并不这么认为。”
南蓁但笑不语。
琴曲好,技巧好,却也局限于此了。
没有感情的琴师,永远成不了最优秀的琴师。
只能说,秦方若很聪明,知道如何让自己在一众女子中脱颖而出。
她突然反问道,“陛下喜欢吗?”
“朕喜欢真实的。”萧容溪眼中似有怀念。
他也曾随军出征,虽然时间不长,却也实打实地上过战场。
南蓁扭头看他,一瞬间,竟从中看出了些许悲怆。
仿佛真能见到背后的漫天黄沙,旌旗蔽空。
她没有上过战场,但她见过战后的场面,满天烟尘,一地鲜血,再繁华的城市于铁蹄之下都将变为废墟。
百姓流离失所,踏过不知谁的尸骨,又寻不见亲人的骨骸,惶惶终日。
那是一种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状态,只有看到过、接近过,才能明白那种空洞、无力和绝望,死气沉沉,仿佛看不到天日。
连悲恸都不知从何说起。
所以她一向不喜欢有人耍小聪明,用这种方式来作为胜出的手段。
胜之不武,胜之,有愧。
南蓁有些听不下去了,“陛下,我出去透透气。”
“去吧。”
萧容溪盯着她削瘦挺直的背影,眼波流转,半晌后才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