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们已经昏迷,你已经自由了,何来要我救你一说?”宋知许锐利地盯着她。
许桂花连连摇头:“这个世道,我便是逃了这一次,也会遇上第二次、第三次。姑娘有胆色有本事,不是常人,我只求姑娘带着我上路,我愿为奴为婢,伺候姑娘。”
“我不需要奴婢。”
带一个江亦衡已经是计划之外了,再带一个许桂花?宋知许实在不想横生事端。
“姑娘不需要,可他们未必不需要。”许桂花大着胆子指了指江亦衡,“这位公子身上有伤,那三个孩子还太小,姑娘又快要临盆……没有一个女人在身边,终究是不方便。”
宋知许看了一眼不远处忙碌的三个小包子,心中有所松动。
抱着水瓢的小妹眨巴着眼,伸出小手握住宋知许,撒娇道:“姐姐,这个婶子刚刚还帮我们说话的,要不就带上她吧!”
“行。”宋知许握住宋知恬的小手,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许桂花,指着旁边一块大石头,“我正打算拿它砸烂他们的命根子,你来吧!”
“为、为什么?”许桂花一愣,眼神飘忽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几个大汉,期期艾艾:“小的从没害过人……”
“他们欺你辱你之际,你无力反抗倒也罢了。可如今他们没了意识,你也不敢吗?!”宋知许疾言厉色,恨铁不成钢。
“懦弱不堪,只会成为累赘,我如何带你?”
“我、我砸!”
闻言,宋知许给江亦衡使了一个眼色,江亦衡了然,将三个孩子拢在自己身前,哄着他们捂上了眼睛。
许桂花咬着牙站起身来,端起大石颤巍巍往下砸去。
一连砸了四个,她双腿发软,脸上身上溅了血,双目遍布血丝。到最后一个老大面前,她再也站不住,举起的大石晃了又晃,几乎要晕倒过去。
“我来。”宋知许上前,捡了地上的大刀。
刀光一闪,一个东西噗通掉落一旁。
许桂花一个激灵,瑟缩地望着她。
宋知许手起刀落,又唰唰几下挑断了几人的手筋脚筋。
呵!她就是要让这些人余生活得比死还痛苦,再也不能去祸害其他人!
她握着刀的手微微抖着,大口喘气。
就算服用了灵药有所恢复,这副身体仍是太过孱弱。
宋书远强撑着身子站稳,不敢发抖,虚掩在眼睛上的双手却僵硬无比,指缝中透出光来。
他睫毛颤动,地上的鲜血和大石块都如火一般,灼烧着他的眼睛,这比过年村头王屠户杀猪时更让他感到肝颤。
现在姐姐保护他们,他也要快点长大,保护姐姐和弟弟妹妹!
一旁的江亦衡看着宋知许的动作,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她有勇有谋,耍刀的模样游刃有余,不仅削下了那老大的命根,更是轻而易举将几人的手脚筋挑断。
这可不是一般的乡野村妇能干出来的事儿。
她究竟是何人?
“姐夫,我们该走啦!“一只软软小小的手抓住了江亦衡的衣袖。
“恬恬!”宋知许急忙将她拉走,忽略江亦衡眼中的调笑。
小家伙贪图美色,见着好看男人便叫姐夫,这怎么行!
不过……她看了一眼自己隆起的腹部。
甫一醒来,她便已经是孩子的娘了,可记忆中根本没有孩子的爹。
得找机会问问小包子们。
几人上路,许桂花当真能干,一个人挑了两个人的行李,包袱里鼓鼓囊囊,全是那五个莽汉的行李。
眼见着要入夜,便匆匆寻了一处山洞歇息。
几人又惊又累,刚躺下就都陷入了梦乡,就连宋知许也闭目养神,只留了三分警醒。
夜深,江亦衡倚在石壁上,把玩手上的扳指,又看了看不远处已经熟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