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刺青男正要纵享人间极乐,冷不丁被人踢了一脚,心里怨气直冲,“你他妈谁啊!”
他一回头,对上一双要吃人的眼睛,眼神比冰山寒雪还冷。
耳骨上,一枚银灰色的耳钉泛着瘆人的寒光。
刺青男见来者不善,直接一拳打过去,想给对方一个下马,结果却被江黎野侧身躲过,反被对方制住。
对方修长冰冷的手指死死掐住他的脖子,他快要窒息了。
“你哪只手动的她?”
刺青男的视线逐渐模糊,隐约中竟觉得男人的眼神里泛着猩红嗜血的光芒。
他心惊胆颤,艰难地张着嘴,嘴里却吐不出一个字,大脑严重缺氧,失去意识。
刺青男晕厥昏死过去,江黎野这才放开了他,眼里满是愤怒。
赵君平这个时候刚好押着黄毛过来,踢了黄毛一脚,跪了下来,“这小子,还挺能跑!”
当时黄毛看到有人来,意识到不对劲,立马就跑了,结果被赵君平截住。
江黎野扫了黄毛一眼,语气很冷,“李文尧,把人带回去,看好了。”
“是。”
他的目光落到季欢身上,躁乱的心顷刻放软。
她躺在地上,头发凌乱,碎裂的外搭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也被扯乱了。
江黎野半跪下来,把她抱起来,眼里是深重的自责。
为什么没有好好看住她!他不应该放松警惕的,他就应该时时刻刻盯着她,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是他不好,让她受伤了。
他的眼睑微微下垂,细密的睫毛扫下一片阴影,像皎月下的乌云。
季欢此时头昏脑胀,知道江黎野紧紧地抱着她。
透过凌乱的发丝,她瞧见江黎野的眼神,破碎,无助,像是生命中的什么在流逝一般。
她想安慰他,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手也抬不起来。
一片混乱中,季欢被江黎野拦腰抱起,坐上那辆劳斯莱斯,送回了租的房子里。
赵君平看他着急,立马吩咐人把解药找了过来,给了江黎野。
他细致地喂她喝,几次都没灌进嘴里。
江黎野耐心地喂,一点一点地把漏出的汁液擦干净,照顾她到大半夜。
一切安置妥当,他才拿了车钥匙,开车去了郊区一处荒置很多年的仓库。
此时已是夜半,浓云褪去,月亮升的老高,清冷的月光铺洒了一路。
劳斯莱斯停了车,里面的人抬腿出了车门,蹭亮的皮鞋反射着冷光。
李文尧见老大过来了,立马恭敬道,“老大,人都在里面。”
说完还递给江黎野一双白色手套。
他“嗯”了一声,戴上白色手套,迈步走进仓库,脸色很冷。
仓库里很潮湿,蟑螂蚊虫滋生繁衍,破旧的机器设备随意搁置,生了斑斑锈迹。
黑暗的仓库里,有两个人被捆得严严实实,用抹布捂住嘴巴,粗鲁地放在钢板上。
“咔嗒,”江黎野点燃打火机,照亮了一张美到妖冶的脸,以及苍白到近乎病态的皮肤。
他将打火机凑近旁边的白色烛台,跳跃的火焰点燃了烛芯。
昏暗的仓库闪着温暖的橘黄色光,像是一场浪漫的烛光晚餐。
他的旁边放了两朵白色玫瑰,像渴望着被鲜红的血液染红。
江黎野逆着光,擦拭着手里的手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