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手心里的那颗果糖被他一块收走,那似是无意间擦过的微凉,让她有种五感无尽放大的错觉。
“哄谁呢,嗯?”
温昭年开口,嗓音轻缓似有些缠绵。
霎时间,栗棠言只觉得喉间有些发涩,加快的心跳让她都有些无措了起来。
她启了启唇,还没等开口,被放在膝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温昭年望着还僵在原地的人,唇角勾了勾唇,收回视线前话里还染着点意味不明的笑:“接电话吧。”
闻言,栗棠言脸上一红,这才反应过来移开了视线。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咽了咽口水,等缓了下心绪后才接通了电话,装作意外。
【肖编,这么晚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
【还跟我装?说实话,网上那事是不是你做的。】
【怎么可能!您早上说过的话我还记得,头可断,血可留,只有饭碗不能丢。】
【你确定?】
【我发誓!】
发誓我不是事情发展的主控。
栗棠言的话刚说完,就听见旁边传来了声低低的笑声。
她虚掩着手机回头一看,刚好便看见那人颈间随着喉结上滚滑出了到性感的弧度。
而透过后视镜对上的视线,就见那人眼尾勾起了道极窄的皱褶。
栗棠言脸一热,有些不好意思。
【你旁边有人?】
栗棠言嗔了他一眼,嗯了声。
随即手拽着安全带侧了侧身子,视线望向窗外试图分散些注意力。
那头,肖艺许是也清楚有人在也不好多说什么,又或者只是想从她得到自己需要的说法。
无关话里真实性有多少,足够交差就行。
所以那头也没再继续说什么,又提醒了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
等将栗棠言送回去后,温昭年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驱车往反方向开去。
夜色朦胧,高挂在夜空中的月亮悄悄藏进了稀疏的云里。
初秋夜里带着微凉,削减的蝉鸣声逐渐被其他声音所代替。
车子最终在北院门前停下,温昭年没有急着下车,而是长手一伸打开了旁边的副驾储物箱。
目光之下,只见里头除了一些日常需要的东西外还放了个两指长左右药盒子。
那是栗棠言刚刚上车时怎么翻包也没翻到的东西。
良久,温昭年才从车上下来。
有别于其他问诊人对要找位置的迷茫,只是白天陪着栗棠言来了趟急诊科的温昭年此刻却显得熟门熟路。
一下车,步子未停就直接往藏在主楼后的西侧门诊楼走去。
淡淡的消毒水在他踏进楼里的瞬间便窜进了鼻间。
温昭年站在电梯前静静看着上面的跳动数字。
任由风口凉风往下吹来,吹动着衣摆的同时拓出了其间隐隐的轮廓。
叮——
紧闭的电梯门打了开来,没一会一个年轻人便掺着个老人走了出来。
温昭年往旁边退了一步,等两人离开后才迈步往里走去。
他按了五楼的按钮,等到电梯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入眼便看到了自己要找的地方。
“你好,请问郭医生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