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春回了宫,将枇杷带到了皇后跟前。正巧周广铭准备回自己那处,杏春便把顾西影单独给周广铭准备的枇杷送了,又说了那还不还器皿的事儿。
周广铭盯着枇杷笑的真心,答应得十分囫囵。又从给皇后的那筐里顺手捞了一把,嚷着“阿西也太过精细,就是果子再珍贵,这一盘子可哪够吃”的话,跃过门槛就跑了。
皇后看着小儿子圆润的背影,笑了两声,眼看着他跑远了。
莲夏带着几个宫人将大小的食盒抬了下去,杏春便与皇后说起了话。
“......,除了这些,敏和郡主不曾再说旁的了。”杏春先是将所有的对话都复述了一遍,又将顾西影送枇杷的话单独说了一遍。
杏春从七八岁起就跟着田皇后,一直深得信任。她和莲夏两人虽然年岁跟田皇后差不多大,比不上另外两个大的有本事,可是要说亲近信任,她和莲夏才是真正陪伴田皇后从小长大的。
杏春最大的优点便是不擅自下结论,虽然时常会显得不会抓重点,可是自己听说复述从无错漏,一向是送赏传话的第一人选。
田皇后沉吟片刻。“听敏和的意思,反倒是觉得,于昭仪的话是否别有用心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庆修仪那一番解围太过及时,反倒做实了于氏别有用心,让她有口难言?”
“回殿下,奴婢不知敏和郡主话中深意。奴婢只觉得,今日的敏和郡主同几个月前相比,真的沉稳不少。以前郡主光彩夺目自不必说,却是个活泼飞扬的性子,今日却娴静洒脱,更是贵女典范。”
“她就是这样的,想闹就闹腾一些,想安静那也是挑不出一点错处。往常也只在咱们面前娇娇闹闹的。在旁人面前或是骄矜或是任性。如今娴静,恐怕更多的是后怕。小孩子嘛,一阵一阵的。
她聪慧,又有她母亲给她把着,自是一帆风顺,想到什么就能同我们说什么。”田皇后笑着说起顾西影,完全一副自家孩子的样子。
“是。”杏春看着田皇后说起敏和自有一副自豪,心里想着往后怕真的是婆媳和睦其乐融融了。
“那些写着字的,你送过去,同他们也不要多说,只说敏和给的。另外各宫里也分几个,给阿倾也拿些过去。那孩子多少有些怯弱细腻,你们好生看顾些。”皇后心中还有一些思量却是没有说尽。只是很多话本就是揣测虚妄,多说也没有什么意思。
时近黄昏,天光尚好,开拔的营火焦灼着火油味还在京郊上空缭绕,雄壮的威誓还没有走远。
周倾在殿中喝了一碗养神的汤药,依旧四肢有些无力,殿内的小侍从回来禀报,皇后小憩起身了,周倾便收拾了一下准备前往凤仪殿请安。
周倾身边的近侍叫长寿,是周倾六岁那会在兽井遇上了大猎犬后皇后赐的。跟着周倾五六年,倒是一心一意的为周倾打算。看周倾身体没有好全,便想劝他不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