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是没有注意到莲夏的神情。莲夏一向是心思细腻的,许多事情难免想得深些,在这深宫之中,确实是不怕多想只怕单纯的。
可是今天的事情,拉拢也好偶遇也罢,不管是谁,为了什么,如何发展,皇后都不是十分忧心。便也就没有去管莲夏再想什么。
杏春看了看欲言又止的莲夏,说道,“你也觉得祥康郡王今日来请安的时辰有些早了是么。”
莲夏被杏春这么一问,有些茫然。她看着杏春,稍稍想了想说,“你这么一说,倒真是。虽说咱们殿下免了祥康郡王的晨昏定省,可郡王有心,几乎一日不落地来。往常都是晚膳前半个时辰过来,可今日提前了几乎有一个时辰。你是想说......”
莲夏觉得,周倾可能是知晓了顾西影和宋璟入宫了,故意遇上的。
先前周倾就提过一回想去英国公府,是杏春回来说顾郁彬病了,才没能成行。这次又过来撞上顾西影,不会是想要同英国公府套近乎吧。
周倾身份特殊,一路长大,想借他身份搅弄风云的大有人在。
若是真有有这样的打算,又掐着时辰过来。
想不到祥康郡王小小年纪,受人蛊惑之下,竟也敢窥视中宫了。莲夏想。
“是呢。祥康郡王在宫里实在是过得太清冷了。同咱们九殿下也玩不到一起去,想来是知道令璋郡王入宫,思及幼年事,来打个照面的。”杏春说的感慨,言语中对周倾多有怜惜。莲夏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杏春一眼。没有接话。
杏春性子直,又比自己小上几岁,虽然比自己先跟着皇后,可因为被保护的太好,所以对谁都一副柔软的心肠。时时事事与人为善,即使在宫中二十一年,也还是憨直的性子。
莲夏十分羡慕杏春的温情,总觉得自己过于忧思冷血。可是皇后殿下说过,正是自己凡事多思多想,才让大家躲过许多次危机。深宫不易,主仆一体,杏春很好,自己也很好。
可是莲夏总是愿意自己凡事多承担一些,让杏春能继续无忧无虑下去。自己在颍川已经没有亲人了,内宫咫尺,自己只将杏春当做亲妹妹一般。
田皇后听到了莲夏与杏春的对话,一时间也哑然失笑。
宋璟坐在车里,侧头看着端坐的顾西影。顾西影不知道在想什么,正出神。宋璟轻声问到:“你和阿铭,你们俩同祥康的关系不好么?”
顾西影一抬头,不大明白宋璟怎么突然这么问,却是敏捷地反问道:“你同小九在偏殿聊了些什么,这一会儿子功夫,就已经叫阿铭了?”
“我这么讲义气,那阿铭同我称兄道弟难道不是十分寻常之事。”宋璟挑了挑眉,用的却是讲义气这个点。
顾西影不置可否,也没有笑话他。
毕竟是玉璋公嘛,那令人倾倒的地方自然是有许多的。
“不仅我们几个,宫中其他人同周倾的关系,也没有特别相近的。周倾本身不爱同人来往。平日里除了去凤仪殿请安外,哪里都不爱去。整日待在自己的祥康殿,读书习字的,旁的也不知都在寻摸什么。
他不爱同人来往,自然也没什么人凑上去。再加上同我们差着辈分。也不好总是这样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