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秦悠悠之前就从那个车队头领口中得知了这一家子的真实身份,但是经由他们本人说出来,就又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这样算是已经把她当做这个家庭的一份子了吧,秦悠悠有些触动。
等到他们把木薯蒸煮晒干,整理好放进包裹,一行人整顿好后终于上路。
因为包袱里装着木薯,鼓鼓囊囊的太显眼,为了躲避流民的突袭,慕容怀瑾建议走山路。
然而山路蜿蜒曲折,免不了要爬上陡坡,坎坷不平的道路很快就让卢廷兰吃不消了。
但是她没有叫苦,而是咬咬牙忍了下来,还是秦悠悠看出了她脸色不对劲,这才叫停队伍。
她扶着卢廷兰坐到路边的大石头上,脱下鞋袜检查,原来是脚掌处磨出了几个大水泡,看着都疼。
“伯母你腿脚不舒服的话就别勉强了,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息吧,等明天再赶路也不迟。”
卢廷兰担心拖慢了进度还想逞强,被慕容复黑脸制止:“你就听你儿媳妇的吧,再这样走下去,这脚还要不要了?”
看着卢廷兰欲言又止的样子,秦悠悠偷笑,解下自己背上的包袱,拉着还在愣神的慕容怀瑾去附近寻找可以藏身的山洞。
时间很快来到傍晚,银月如钩,秦悠悠架起柴火把木薯放进锅里蒸煮,让慕容怀瑾守在旁边防止糊底,自己则把卢廷兰安置到稻草堆上坐着,撸起袖子开始帮她按脚。
“眼下没有木桶来泡脚,就只能先按摩一会儿,这样明天才不会脚痛得走不动。”
以前秦悠悠也经常给自己的父母按摩腿脚,所以做起这些来十分熟练。
“好好好,悠悠你有心了。”
卢廷兰欣慰的拍了拍秦悠悠的手,越看越觉得这个儿媳妇合自己眼缘,只是这样标志能干的姑娘,就算嫁到普通人家应该也能幸福安康的度过余生,现在跟着他们奔波倒是显得委屈了。
“悠悠啊,这些日子跟着我们确实委屈你了,等日后安定下来若是你想改嫁,另寻清白人家,我替你做这个主。”卢廷兰握住她的手,言语诚恳。
秦悠悠诧异抬头,慕容怀瑾闻言也转过身等她回答,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凝滞。
无声的对视中,她在慕容怀瑾的注视中撇开头,只觉得脸上烧得慌。
“我,我觉得现在挺好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好在这个话题卢廷兰也没想过要深聊下去,等秦悠悠按摩完,山洞里已经弥漫着木薯的香气,那边慕容怀瑾把木薯羹分成四份发了下去。
山路耗费体力,秦悠悠早就饿得不行了,三下五除二喝完了自己的那一份,抬眼就看到慕容怀瑾在活动脚踝。
她脑中灵感乍现,在慕容怀瑾身边蹲下身子:“你会绑腿吗?”
慕容怀瑾迟疑:“何为,绑腿?”
秦悠悠见状从自己的衣服上扯下两根布条,一端是平头,另外一端用石头划开搓成两条绳。
她刚才想起以前长征的战士就是穿着单薄的军服每天长途跋涉,行军一天下来血液积累到腿部,双腿往往会酸胀不已,而绑腿正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好方法。
“来,你把腿伸出来。”她举起手里的布条给慕容怀瑾演示。
“先把布条的一头固定在脚踝的内侧,向上绑两到三圈再外折裹紧……”
绑完一只腿,她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想问问慕容怀瑾学会了没,甫一抬头,一下就撞到他的下巴。
清脆的响声听着就让人觉得肉疼,她伸手碰了碰慕容怀瑾的下巴,那里已经被撞红了。
“没事吧,咬到舌头了吗?”
“我没事。”慕容怀瑾清了清嗓子,声音有点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