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高航被他们捆住手脚绑在木架上，嘴里被塞了布条不能言语，站在他面前的莫雷抽出一根布满倒刺的长鞭，上面被辣椒水浸透，泛着一层亮红色的光泽。

“我劝你早点招出来，不然，难免就要吃些苦头。”

他走到高航面前，颠了颠手里的长鞭，抬眼冷嘁。

高航闭上眼睛，手握成拳，嘴唇抿成一条细线，一副壮士断腕的模样。

“好，不听是吧。”

莫雷退后，破空声响起，长鞭如蛇游走，连着猛抽到高航身上。

几鞭下去，衣料已经支离破碎，露出底下深可见骨的伤口，高航的痛呼被布条堵在喉尖，他奄奄一息，垂着脑袋暂时失去了意识。

“真是个废物。”

莫雷嗤笑，挽起长鞭，唤来手下端来潲水，自上而下给高航兜头淋下去。

他扯下高航嘴里的布条，抓着头发逼人抬起头，眼神阴翳。

“招还是不招？”

“噗——咳咳咳……”

高航醒了，被潲水呛住，呕出一口鲜血来，正好吐在莫雷衣襟上。

“你！”

莫雷脸色黑下去，挥舞拳头打在高航鼻梁上，高航没有招架之力，被打得再次昏死过去。

眼看高航都快被打死了还撬不开口，莫雷擦干净手唤人把他抬了回去。

秦悠悠转回身子再次藏进人群中，高航像块抹布一样被丢了进来，众人默然，不敢动作。

莫雷踱步走进来，环顾一圈。

“我耐心不多，要是还不交代出制作连弩的人，你们的下场就和他一样！”

他手里的长鞭上还沾着高航的血肉，承受不住压力的妇孺们开始小声啜泣，这时一个流民再也忍不住站了出来。

“他们就在这里，别杀我们！”

秦悠悠只觉得背上一紧，接着身体就不受控制的被大力推了出去，她不察，脚下踉跄往前摔，慕容怀瑾立刻站出来扶住她。

“郑奕，你他娘的孬种！”

高航瘫倒在地上大口喘息，他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忍着酷刑死不开口，没成想刚刚清醒就听到自己被兄弟背刺，忍不住骂娘。

莫雷惊奇的看着这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来的人，那个叫做郑奕的流民顶着众人灼灼的视线，上前一步。

“既然我都告诉你们了，那我有什么好处吗？”

这样一副得寸进尺的嘴脸看得莫雷表情一暗，但也只是一眨眼，他拍了拍郑奕的肩膀。

“稍安勿躁，来人，先把他们两人绑起来送到我的帐中！”

两人被押解出去，蓝成同躲在帐篷帘子边神色焦急，秦悠悠路过他旁边的时候，假装脚下踉跄低下头，嘴唇蠕动。

“去找林声。”

“又见面了，小姑娘。”

两人被推搡进莫雷的营帐，莫雷挥挥手让其他人先下去。

莫雷勾起秦悠悠的下巴把玩，眼神肆无忌惮，好像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货品。

“上次一别，我甚是惦念，茶不思饭不想，今日终于得偿所愿，大概这就是缘分吧。”

“呸。”

那张脸贴近，秦悠悠不由分说的啐了他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