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兰芳泽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江芙蓉扶着那只受伤的手臂,不屑地撇着嘴,斜睨着那死乞白赖又坐在门槛上,故意挡住她去路的兰芳泽,心中一阵鄙夷。
不愧是南燕第一纨绔,就门槛那么一小块地方,他坐在上头,也不嫌硌得慌。
兰芳泽似乎从江芙蓉那蔑视的眼神中,读懂了什么来,挪了挪身子,调整出一个坐在门槛上的绝佳位置,如同市井无赖一般,翘起二郎腿,斜倚着门框靠着,漫不经心地仰起头望着江芙蓉,一把将她的手掌反过来,另一只手在江芙蓉的掌心写下了一个字。
“怂?”
江芙蓉看着兰芳泽在掌心假模假样写的那个字,脸上的肌肉都快尬到拧在了一起,谁知兰芳泽故作深沉地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道:
“非也,是"从心"二字。”
江芙蓉感觉全身的汗毛孔在兰芳泽的那两个字说出口的时候,无一例外地全都倒竖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
她气恼地没好气对着兰芳泽的膝盖就是一脚,尔后趁着兰芳泽抱着腿疼的嗷嗷叫的空隙,一溜烟地从正殿跑了出去,冷笑了一声,尔后丢下句话:
“那不还是个"怂"字吗?兰芳泽,你少诓我!”
江芙蓉头也不回地踏上前往乾旸殿的路,而兰芳泽默默地目送着江芙蓉渐渐远去的背影,嘴角却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而踏入乾旸殿的那一刻,金丝楠木制成的厚重宫门,扑面而来的熏香气息,不由得让江芙蓉忆起昨夜那香炉中的安神香。
那是朱砂燃尽后,特有的焦臭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