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何芳几乎都没犹豫，头跟没了骨头一样一直点，“妹子，二十块太多了，给十五块钱就成，装个奶茶不累，你给太多钱我拿着心里也不踏实。”

房租加工资，她一个月收入都有三十五块钱了，哥嫂在厂子里上班一个月也才二十八块钱，她装几杯奶茶给这么多钱，跟捡钱一样，拿着心虚。

佟瑶道：“不多，虽然活不累，但是从早到晚一天下来也费不少时间呢。”

何芳感动的眼圈一红，“妹子，你真太好了，我上辈子一定积攒了很多福气才遇到你。”

佟瑶最怕煽情的场面，赶紧扯开话题，“芳姐，你在这上班没时间给妞妞爸做饭，他会不会打你？”

“没事。”何芳虽然怕丈夫，这次却硬气了一回，“他要是敢不让我上班，我就去找他爹妈过来评理。”

事实上，何芳公婆因她生的是个女儿，对她并不好，还有点瞧不起她的意思，但只要说她是出去赚钱，公婆保证站在她这边。

看着何芳一副丈夫虐她千百遍，还要对丈夫如初恋一样深情不离的样子，佟瑶恨不得打醒何芳，实在想不通留着这样一个老公有啥用，不过人家不想离婚，她也不好说啥，干脆避开这个话题眼不见心不烦。

一个煤球很快烧完，佟瑶又换了个新煤球继续煮奶茶，桶里的水快用完了，何芳主动回去打水，大概过了一节课的时间，一些学生又跑出来买奶茶，如佟瑶所料，这次大多数都是用自己的杯子。

一节课又卖了三十多杯出去，快到中午鲜奶便没了，好在牛师傅送奶及时，佟瑶见这情况，觉得又送的三斤鲜奶估计也不够用，当下决定再让他送一些过来，“牛师傅，你帮忙再送三斤过来吧！明天早上也帮忙送七斤，中午送八斤。”

牛师傅高兴的一个劲点头，激动到别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怕耽误佟瑶的事，赶紧骑上自行车返回养殖场拉了三斤奶过来。

见他热的满脸通红，佟瑶装了一杯鲜奶送给他喝，牛师傅开始拒绝，后来看佟瑶是真的想给他喝，把手在身上来回擦拭了好几回，才接了奶茶，不过他没有立刻喝，而是带着奶茶骑着自行车走了。

牛师傅走远之后，何芳道：“他的奶茶肯定不是自己喝，应该是带回去给家里人喝了，我爸就是这样，有啥好吃的在外面从来不舍得吃，都是带回家给我们吃。”

佟瑶倒是不太在意，“天下父母心。”奶茶送给他了，他有决定权，管他送给谁喝。

随着佟瑶话落，学校里突然响起下课铃声，一群孩子嬉笑着从学校跑出来，大部分直接回家，还有的跑过来排队买奶茶，到了放学时间，大家水杯都是空的，为了省钱全都要求装到自己的水杯里，这点正合佟瑶的意，开开心心卖了一百多份出去。

一个中饭时间，总共卖了将近两百杯，就连学校老师都好奇跑出来买奶茶喝，其中有一对还是情侣，大家叫男的付老师，女的温老师，付老师很大方，不但给温老师买了一杯，还给同行其他老师也各买了一杯。

温老师喝着奶茶开心的眼睛里都冒着亮光，“这奶茶比汽水都好喝。”

其他老师喝了一口，也跟着点头附和，“确实很好喝，就是比汽水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