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个吃不饱的饭的人,想着富人每天都在吃什么呢,是不是每天都吃很多肉包子,或者是吃一个扔一个,这就是见识的参差。
有了这份收入,王天孝并没有想着立刻建一个大房子,然后过上那种小地主的生活。
他依然按部就班地推进着原来的计划。
重生了,生活幸福是一个方面。
能有点成就做出来,是另外一个方面。
如果重生就是为了浑浑噩噩过一辈子,也不是不行,但就是觉得有些遗憾。
王天孝正在观察母鹿的健康状况,吴文化兄弟们几人晌午干活回来了。
王天孝也不是周扒皮,对大家要求不是很严格,每天保持一定进度就可以,累了就回来休息,休息好再继续干就好。
但因此选择的人都很好,所以大家的进度依然很快,并没有丝毫放慢的意思。
这倒是让他很欣慰。
他也不懂什么管理不管理的,仅有的思维都是从书上看到的,比起各种先进的管理模式,他更欣赏老子的思想。
无为而治。
让每个人都能主动发挥自我能动性,大家都开开心心地活着,创建一个类似桃花源的胜地,乌托邦的小环境,也是种不错的选择。
他出门后,大家都跟他打了招呼,但是他发现大家的情绪似乎都不怎么高涨。
就连平日里很活泼的米小青,也是瘪着嘴,闷闷不乐的样子。
二舅子李冠平一声不吭地去洗脸了。
“怎么,你们这是遇见啥事情,脸上云厚得比天上还厚?”
王天孝笑着打趣,他还是主要问吴文化,这些人中,他最稳靠,也比较好沟通。
“唉,老板,烦躁的狠那。”
“哦?说说看,是啥事,能同时让大家伙都很郁闷呢?”
“还不是那些鸟给整的。”吴文化苦笑声,给王天孝讲了原委。
原来,吴文化和大伙今天干活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窝冬布谷,就像和他们捉迷藏一样,只要趁他们不注意,就会扑下来吃草籽。
他们开始也赶了,但那些鸟儿比人可灵活多了,你过去的时候,它们一窝蜂飞到其他地方吃,你刚退回来,它们又重新返回来。
把人拿捏的死死的。
据吴文化说,这群冬布谷起码有几百只,若是继续放任下去,那估计播撒的种子迟早被吃个干净。
它们几乎把这边当作饭堂了。
王天孝一听也是皱皱眉头。
这山中的鸟其实并不像人们想象中那样可爱,大山附近的人们提到鸟都是气得要死。
因为这些家伙比那些小兽更可恶,就像是一群强盗。
每次成群结队来农民的田里吃东西,要不了多久,就能将农民们辛辛苦苦一年种的东西吃个精光。
开始人们还想着扎个稻草人去吓唬吓唬,但时间长了,这种吓唬的手段也被鸟全部识破,它们非但不怕稻草人,甚至还会站在稻草人的头顶上拉屎。
和山民们打起了游击战。
最可恶的是,鸟的繁衍能力特别强,很多鸟群今年还是几十只,只是经历过一个春夏,等到来年就能繁衍到数百只。
浩浩荡荡,壮观是壮观,可把人欺负的不要不要的。
为了对付鸟,人们也有是想尽办法,例如人工捕获,例如用下网子让鸟自投罗网,或者是把猫放到田里去天敌压制。
有一定效果,但都是杯水车薪。
鸟要解决,还是需要鸟的天敌。
人类毕竟没有翅膀,在和鸟的斗争中,天然处于劣势。
以吴文化嘴里说的冬布谷为例,这种鸟就是一种进化出来特别变态的,且无耻的鸟类。
布谷鸟,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杜娟鸟的一种,也被称为大杜娟。
为啥叫布谷鸟呢,因为这家伙繁殖求偶,或者在晚上的时候特别喜欢乱叫,叫声有点像“布谷”类似的发声,一口气能叫十下,叫得人心烦。
布谷鸟本是个候鸟,喜欢吃点昆虫之类的东西,所以它们往往要随着季节变化而迁移。
不然就会被饿死。
可上面都有例外。
冬布谷就是布谷鸟里的奇葩。
因为它不但不怕冷,还喜欢吃草籽,从肉食鸟直接变迁成素食主义者,这找谁说理去呢。
要知道,每一种鸟在一个生态圈子里都要保持固定的模式,这样才能让生态平衡,但突然其中一种进化出其他生活习惯,必然就会重铸生态。
想象一下,要是一只老虎会飞,那该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这种冬布谷,比一般的布谷鸟要更小一些,身上也不像普通的布谷鸟有几色羽毛。
冬布谷基本是纯白色,有点像素白的鸽子那色。
这样的颜色,能保证他们在冬天下雪时,成为保护自己的隐藏色。
为什么冬布谷很讨厌呢。
因为子午岭鸟的天敌主要是一些鼬科动物和勐禽,到了冬天,这些鸟类的天敌们或多或少都因为没有食物进入冬眠或者半冬眠状态。
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这些冬布谷面对的危险性下降很多,所以它们基本上可以肆无忌惮地到处霍霍东西。
看着好不容易种的东西被糟蹋,谁能心情好呢。
怪不得大家都闷闷不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