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尔。”
林耳闻言抬头,被咬得有些泛白的嘴唇还微张着,看向眼前这个俊秀无涛的男人。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名字。
“孤愿意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破了这预言,你与凌滎都可以平安无事,后生享福。”
声音慵懒蕴含笑意。
狭长的眉写意流风,漆黑瞳仁深不可测,烛光铺照浓长眼睫,排略点光落入其中。下一刻,精致的唇瓣勾起好说话的笑容,坚冷如冰的气息也扬起一阵温柔的光波。
“如何,可愿应允孤?”
说得跟真的一样。
林耳丝毫不敢放松警惕,此人善变,前一秒温温和和,下一秒就可以笑着要将她眼睛挖出来。
她必须要谨慎。
方才半醒时听到这厮让人将自己带走好威胁谁,现在想想可不就是凌滎吗,自己于对方的用处不过是个工具人。
原身大概率被查过,根本不会什么占星推演。
真是恶劣得过分。
林耳缩着肩跪在地上,水润的眼睛仿佛下一刻就要流出泪来,她强忍着让泪水不要落下,抬眸看着榻上之人。
“父亲从未教我臣女这些,恐怕帮不到……”
宴疏月只是叹气。
“也罢,既然如此,那你也没有活下来的必要了。”
这话还没说话,怎么就给我定了死罪!
林耳急道:“等等,臣女还有话说。”
宴疏月半阖着眼,看她:“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
遗言你个头。
林耳咽了咽口水,目光流露出羞涩和向往:“……臣女想问,您方才所言还做数吗,能伺候您,简直是上天恩赐。方才臣女是太过开心了,才一时愣神,忘记回答。”
饶是恶劣如宴疏月,也为眼前之人厚脸皮愣了片刻,随后放声大笑。
笑什么?
林耳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走错路了?
后宫升职记难道不是任务吗?!
宴疏月皮白,笑得用力时,眼尾泛红。
“看来孤在民间的名声还没坏到极致啊,孤登基至此,后宫十三个妃子皆死于非命,最近的一个是上个月刚走的,怎么,还要过来伺候孤吗?”
林耳倒吸一口冷气。
莫非这不是后宫升职文而是暴虐皇帝救赎小甜文?
要死,这套路玩不过狗皇帝的话就是自己死的结局啊。
林耳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点这个头。
榻上的男人起身下来,走到她跟前,伸出冰凉凉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
“孤的女人首要就是容貌绝佳,身姿婀娜,你脸倒也勉强能算,之前这身姿婀娜还是差了些,所以方才所言不过是逗你玩的,莫要当真。”
林耳顾不上他说话难听,低头一瞧,一马平川,就连一双手也是小巧无比。
“……”
不过就算这样,也不是狗皇帝随意捉弄她的理由。
林耳水一改之前的瑟缩害怕,与宴疏月四目相对。
语气微凉,语调平静。
“那我们就开诚布公,父亲犯了诛九族的死罪,陛下不直接处置臣女与父亲,想必我们二位对陛下还是有点用处的。总不能将臣女抓来,就是为了开一个侮辱臣女的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