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氏更是想叹气了,“我还想再逛一圈的,叠罗汉般的杂耍、精致描着边的灯笼、香气扑鼻的果物……我何苦在这耽搁。”
无奈的道,“行吧,你记着,是你自己走到门口,我听见了动静才在门口救了你,我是个普通妇人,可能身份会尊贵一些,但是不会有这等身手,脚上还受了伤,你可明白?”
“明白。”
事实上,他感觉史氏会救他后,神智便有些不清不楚的。
史氏费了一番力气,确认容生君和妙六都已歇息,夫君一干人等都未回。
一身布衣带着碎叶面纱的史氏,踉跄地架着这血肉模糊的孩子从正门进来。
安置在小桨住处的边上。
“这一个包子和碗里的水,你需得在一炷香内解决。这个是伤药,我脚上有伤,就是用这个的。大概一炷香后,我的侍女会来照顾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明日再说。”
目光在孩子身躯上上下下的游离,这么个小身板,这宝物怕是子虚乌有。
……希望没有救错人,宝物不宝物的,还算是次要的。
她还得想想如何与夫君、容生君说这件事——救这人不可能再另外花银子,是以只能丢在容生君这里。
一时之间稍感头疼。
史氏看了眼身上带到的一部分血迹,伸手抹了几下,干净如初后,缓缓地回了自己的住处。
这才坐下,泊春与小桨正好从外头回来,正在大门那儿说些什么。
史氏神情微妙的眨眼,不得不说甚是妙,时辰掐的刚刚好,少了一番口舌。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堪堪看到一抹身影。
泊春笑容满面的捧着一小瓶子,走近后半伏在史氏身侧。
“夫人,这是顶顶好的伤药,这下肯定一点痕迹也不留。”
“没有破开口子,哪会留下痕迹,我可没那么娇贵。”
史氏伸手拿了过来,放在鼻口嗅了嗅,“是好药。”
笑嘻嘻的,“奴婢这就来为夫人上药。”
史氏神色微动,若无其事的道,“不必了,早些歇息,折腾的都快到深更半夜了。”
泊春应了一声“是。”
“这么嬉皮笑脸的,在外头是不是还逗留了一圈?”
“是,啊不是。”泊春绷紧面皮,慢吞吞的,“夫人,奴婢是跟着公子的,奴婢见公子又去了一趟牢狱,正要回来,奴婢不就先回来了?”
史氏蓄着一点笑意,微微点头,“算是没忘正事。”
“夫人——”
史氏不再看她,“夫君为了灭村一案尽心尽力,不惜数次赶往那等脏乱之地,偏偏那关键之人没了神智,想来还要繁琐一段时日。”
一旁的小桨收了下腰上的剑,引出稀碎的铁器碰撞声,他抱了下拳。
“夫人,此事恐有蹊跷,小的打听过了,那罪犯前几日虽也是胡言乱语,可是尚有神智清醒的时候,不像现如今整日浑浑噩噩的。”
史氏有些意外,还有这等内情?她想了想道:
“这就是说夫君随随便便就找了个盘虬复杂的事儿?亦或者,夫君来此地是有其他要紧事的?”
可明明夫君说了,没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