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五彩龙凤杯摔在地上,发出的声音让周围小心伺候着的宫女禁若寒蝉。
“梅姐儿也忒不小心了……”
紫檀龙凤椅上,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太太看着摔成碎片的瓷杯,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
“奴婢该死,求太后开恩!”
宫女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老太太挥了挥手,便有人把宫女架了出去,到了门外,“太后饶命”的声音便戛然而止。
“太后,您把这残杯拿给我,我想法子给您还原了送来。”
侧座上的张相国说道。
“一只杯子,不敢劳相国费心。”龙凤椅上,老太太慢声开口。
“江白的事情你怎么看?”
“白帅破境破得有些蹊跷。”张相国正色说道。
“他渡劫所在,周围几乎找不到劫雷破坏的痕迹。似乎……有人帮他抗下了雷劫。”
“能扛下雷劫不动声色不露行踪,怕是只有极境大师才能做到吧。”太后往椅背上一靠,便有宫女过来,一双手在她颈后肩头轻轻揉捏。
“当时,我和凉王同时到达,他可以排除在外。北方王是咱们的人,十万山有这个本事的妖神也不可能帮他,剩下的就只有那位神龙不见首尾的钓叟……”
张相国沉吟着答道:“我已让天机阁和江湖中的百晓堂查证钓叟的下落,但目前还没有消息。”
太后闻言微微蹙眉:“幸得国师一路护持,加上我儿北王骁勇,这才压了天子一头。江白破境,挟威收复失地,这些日子以来,咱们在朝野营造的不利于军方的舆论声势,也就不攻自破……可惜,可惜。”
“无妨,江白虽然破境,但道种初成,没有个十年八的沉淀,左右不了大局,等到紫荆军年底回来换防……”
张相国言语一顿,端起案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而后肯定地说道:“虽是荣归,但也伤亡过半,元气大伤,亦不足惧。”
“江白虽不足惧,但若再加个‘钓叟’呢?”
“太后放宽心,我已通知上界宗门,届时定有安排。”
正说着,张相国神色微动,便把茶杯一端,向太后请辞。
……
相国府。
书房里坐着一位女子,容貌虽是轻纱半掩,但双瞳剪水,娥眉染黛之间,却是媚态万千。
张为先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垂手恭立。
“奴家就这么入不得张相爷的法眼?”女子声如夜啼,婉转娇嗔。
“盈师姐,您说笑了。”张为先低着头,一国之相,言辞神色间竟然对这位看上去娇滴滴的柔媚女子无比忌惮。
张相国把江白破境的变数上报宗门,原以为顶多能下来一两个执事,没想到派来的居然这位魔女。
“这事儿怎么把师姐您惊动了?”
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喛呀~别师姐师姐地叫我,年纪一大把的人,平白把奴家叫老了。”女子伸了个懒腰,胸前惊人的曲线喷张,媚态更是恣意横生,身前的烛火明灭,一股子欲念似乎烧到了张相国的心里。
他深吸了口气,“不动明王决”起,身后虚影一晃,这焚心之火才消了些。
“奴家修炼入了瓶颈,来散散心,顺便接了宗门任务咯……相爷,您就舍得不看奴家一眼?”
“属下……不敢!”张相国额角背后,冒着冷汗。
“好啦,好啦,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疼人……”
女子轻沙软糯的声音一变,冰寒之意在书房之中陡然弥漫:“大凉天牢龙脉的事情,年关之前需得办妥,需要我出手时,直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