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糕……我们不要了。”

余舟舟缓慢地，却又无比坚定地说下这几个字，虽然声音很小，也有点吞吞吐吐，但她还是成功完成了对陌生便利店老板说话的壮举。

对于余舟舟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突破。

哪怕之前她对着动漫社几人自我介绍时，也是因为知道那些人是杨煜的好朋友，再加上他们人看起来都很不错，才勉强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名字。

而这一次，对方完全是个陌生人，甚至面色不善，她看着就心里发慌，但在杨煜的鼓励下，她依旧完成了这项对她来说不可思议的举动。

主动向陌生人开口说话。

说完这句话后，余舟舟抬起一只手，手指轻触着自己的嘴唇，身体有些颤抖，似乎不相信刚刚的声音出自于她的口中。

在这期间，杨煜的手臂一直环在她肩上，给少女注入力量。在感受到少女的颤抖后，杨煜手臂轻轻一带，将少女重新拥入怀中。

少女的轻颤很快平息了下来，杨煜低下头，一丝茉莉味洗发水的香味传入他的鼻尖。

余舟舟失神间，杨煜轻轻握住对方提着雪糕的手，引导着她，将雪糕重新放入冰柜。

完成这一切后，杨煜靠近少女的耳边，轻声说道，“恭喜呀舟舟，你已经圆满完成了本次测试，我宣布，结果是……满分！”

见余舟舟低着头，久久没有反应，杨煜有点奇怪，偏头看去，发现少女的眼眶微微有点泛红。

“怎么了？”

“我……没事。”余舟舟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脑袋，不让杨煜看到她湿润的眼睛。

“你不会想说眼睛里进沙子了吧？”杨煜笑道。

余舟舟本来正准备说这句话，突然憋在了喉咙中，进退两难，难受得发出一阵咳嗽，真的把眼泪给呛出来了。

“哈……”杨煜被余舟舟的模样逗乐了，“几十年前琼瑶剧的台词了，能不能有点新意？”

余舟舟被杨煜的笑容感染了，之前一丝不知是喜极而泣还是伤春悲秋的情感随之消散，余舟舟揉了揉眼睛，也露出了一个轻柔的笑容。

“那原因是……我吹过你吹过的晚风，你的红眼病由此传给了我？”

“虽然很不科学，但比眼里进沙靠谱。”杨煜顿了顿，“而且我也没有红眼病。”

杨煜没想到余舟舟居然还会讲白烂笑话，对她有点另眼相看，这时，便利店老板终于忍不住了。

“你们还要在我这里待多久？！”

便利店老板开始觉得这两个人是个白痴，旁若无人地就开始演戏了，他在旁边一直看着感觉自己也像个白痴。

杨煜这才想起来他们还在别人店中，旁边还有这么个毫无存在感的人物，于是带着余舟舟转身离开了便利店。

临走时，杨煜还不忘对老板说道，“这次我就不举报了，不过劝你还是按规定行事，这么坑下去，下次换个人可就不是举报这么简单了。”

便利店老板等杨煜走后，不屑地“切”了一声，他什么时候轮到个毛头小子来教育了，他之前这样坑的人多了去了，一百个人里总有几个拿了贵的又不好意思退的，这次算他倒霉，碰上了一对不正常的男女，纠缠了这么久。

这时，便利店的电话响起了，老板顺手接通了电话，听到声音，脸色瞬间变了。

“xx便利店吗？这里江城市场监管所，我们接到群众的投诉……”

许久，便利店老板面色灰暗地挂掉了电话，内心将杨煜诅咒了个遍。

“可恶的臭小子！……”

…………

杨煜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地背了口黑锅，他也不知道是哪个热心市民举报的，也许是同样被坑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