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在睡梦中醒来，顾青山打了个大哈切，强打着精神去学校。

草草的用面包对付了一顿早餐，对着一面碎了一个角的镜子洗漱。

嘴中都是牙膏的沫子，双眼却因为缺乏睡眠而显得有些空洞无神。

“哈——”

“可困死我了。昨天晚上又忙了一宿，还奔袭好几里偷袭了敌军大本营，搞得我现在既累又困。”

匆匆换过一套可以出门的衣服，离开家门前往学校。

在通往学校的路途上，可以见到一派奇幻景象。

路上有的身穿教士袍，面目庄严肃穆的神父。也有身穿动力外骨骼装甲，宛如是从科幻电影中走出的义体大汉。

有的人起床晚了，手掐剑诀脚踩飞剑急着去赶着上班打卡。也有的人慢慢悠悠的骑在一头暴龙背上溜达。

这些形形色色的人大多是因为其获得的职业不同，才会呈现出现在这样一派大杂烩的奇幻景象。

就宛如是地球的漫展一般，各式各样的奇特人物出现在同一座城市之中。

但这些奇妙场景完全无法吸引到顾青山的注意，得益于‘被迫营业’的‘无私教导’，顾青山现在已经无师自通了一套走着睡觉的奇妙本领。

只见他衣着整齐的校服，面貌秀气可人。但行走间却步伐僵硬，宛如行尸走肉一般。

如果凑近了他去听，甚至还能从他口中听见极低的打鼾声音。

而每每遇到红绿灯，顾青山还偏偏能够自觉地停步，等到绿灯亮起才会向前走去。这种宛如是挂机上学一样的操作，也属实是一种奇观了。

半梦半醒间，顾青山仿佛穿过了一道大门。大门好似是竖着打开，却也好似是横着打开。顾青山仿佛是越过门槛进入，却也好似是越过门槛下沉。

在他眼前，在他梦里，辉光城的街道上突兀变得死寂。

神父没有了，义体大汉没有了。天上穿来穿去的剑光不见了，路边停着的暴龙消失了。

整座城市像是突然死去了一般，所有的生气、活力，统统在那扇大门之后被隔离。一门之隔，顾青山就仿佛是踏入了一座鬼蜮。

他还在半梦半醒间，浑浑噩噩地向前走着。双眼不自觉睁开一瞬，扫向了前方辉光城的上空。

只见在那天穹之上，虚呈着一面比辉光城还要巨大的镜子。

镜子中是一汪海洋，海洋底部有着一座城市存在。

那座城市，不可名望，无法描述，仿佛是有着惊天的恐怖存在沉眠于其中。

而现在，那座城市醒了，祂醒了，向着辉光城投来了一道目光。

……

马路中央，顾青山猛地惊醒。

他剧烈喘息着，回头四顾慌张地确认着自己的所在。

“我现在是，在路中央？”

只见顾青山此时正呆立在大路中央，南来北往的飞剑，东去西来的机甲，都被顾青山这一道小小身影堵在了这里。

无形剑气冲天而起，机甲鸣笛声逐渐高亢。

顾青山连忙是从路中央让开，慌慌张张地跑到了一旁人行道上。

瘫坐在地上，他嘴里喃喃地说着。

“城市，城市，城市叫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