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吃饭的时候,又送来一个。不过这个是抬进来的,听警察说是个重症肌无力犯人,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被关了进来。
虾米歪着嘴直乐,“靠,有这帮狱警忙活的了”
果然,狱警进进出出好几次,也叫104监室的人帮忙照看,说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赶紧报告。别人都不管,只是那个跟虾米一起来的,倒坐在那个重病号身边,时不时捏捏他的胳膊腿,等了一会儿,他才跟狱警报告说这人必须送医院。不到两个小时,果然120就把人抬了出去。期间虾米看那个跟他待在一起的邋遢病号一副很专业的样子,不禁心生敬佩。他这辈子算走岔了道儿,他本是个好孩子,高中那会儿还想学医来着,可惜老爹病死,老妈改嫁。他就被身边几个混子给拖下了水,一混就是十多年。
虾米对电视上的普法说教没兴趣,凑到邋遢男身边,“犯啥事进来的?”
那人瞪了虾米一眼,翻上自己床铺睡觉去了。
虾米十分不舒爽,暗道这人是个有脾气的,他不搭理我拉倒。
就凑到别人跟前儿去唠嗑儿了。
一问才知道,大家都差不多十天半个月的,相逢一场,也算缘分。都嬉嬉笑笑一派和气,用刚才警察的话说叫,
“革命的友谊,互相多照料照料”,谁知还有一个横的,谁也不搭理,好像真受了委屈一样。
虾米吃了一次瘪,再碰壁的时候,心情不怎么好。跟那人呛了几句,大家劝一劝也都无事了,谁也不想在这里长待。
没什么意思,虾米转到卫生间里吸烟,不经意间瞥见那个邋遢男。他的眼神透露着对烟的渴望,虾米赶紧大方地抽出一根,对他招了招手,他才看了看左右慢腾腾地挪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