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惊雷的原因，这片天空下起了雨，夜风伴着雨水，寒冷刺骨。

雨水沿着排水道汇入河流，不过能用的排水道不多，大部分在丧尸与怪物的肆虐中毁坏了。

多出的雨水流入战斗所形成的数个大坑内，也有建筑废墟积起的雨水，还留在城内的幸存者蜷缩在屋内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出去，尽管丧尸已经消失了。

河流一直以来都是尽忠职守地完成着运送的工作，不过人类活动加剧以后它的主要运送内容变成了垃圾。

A市河流下游有片人造沙滩，这是A市繁荣后的产物，也因为它的存在导致上游花大功夫改善水质，治理河流，成效显著，至少看不见太多垃圾了。

也正如此，两个“大垃圾”躺在河水与沙滩间任凭河水冲刷而非常显眼。

“你怎么也快死了？”苏雪莲瘫在河床上虚弱地问新来的“邻居”。

“哈，哈”高文举大口喘着粗气，他知道肺部受伤吸不进氧气就等同死亡，但伤口太大，死也不过时间问题。

“被你的老邻居2号实验体阴了。”短促说完，继续吸氧大业。

“呵，咳咳。”苏雪莲尸丹被取，她感觉的到生命不可逆转的流逝着，但在时日无多的情况她还是笑出了声，“活该。”

“如果再说一次你妹妹不是我杀的，你信吗？”

苏雪莲沉默不语。

高文举叹口气：“和妹妹一起死掉也算你追求的结局之一？”他总算明白为何她之前那般疯狂了。

“你有弟弟妹妹吗？你知道人死掉之前的绝望吗？我在被实验的茫然状态下看了太多在实验的绝望中走到死亡的人，有时觉得还不如死了。”苏雪莲看着天空道。

“……我都知道。”高文举很无奈，“正是因为我和其他人……一些没能活下来的家伙，为了活着而拼命到现在，所以才不想看你随随便便死掉。”

“这就是你把我捞到岸边的理由？明明自己都活不了多久了。你可不像个烂好人，张老大那种才是。”

“我不想看到你死是因为见到了一个妹妹为姐姐的付出，她辛苦还阳却把命换给了你。”

“红荷？”苏雪莲声音有些哽咽，眼角溢出泪水，她想过这个可能，但下意识地否定了。

“对，你的生命早就不仅仅是自己的了，很多人都是这样，但大部分人都没察觉。”高文举道。

苏雪莲咬住嘴唇，转过身，低声呜咽一阵后，强作镇定：“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明明都来不及了。尸丹离体后我便失去了力量的本源，生命止不住地流失着。”连死都不能安稳，这样更残酷。

“因为我也不想死。”高文举黑着脸，卫玲玲告诉了他一个不算方法的方法。

“我能做什么吗？”苏雪莲不介意用自己最后的力量帮他一个忙。

“和我合体吧！”高文举诚恳道。

“流氓。”苏雪莲用看人渣的眼神盯着他。

“我是认真的，你由病毒组成，侵占我为宿主，帮我修复身体。然后你以我为生命本源，我们都能活下去。”

明白他的意图后苏雪莲用更尖锐的看人渣的眼神盯着高文举：“为什么你可以这么淡定说出这么变态的事情？”

“因为我体内已经有个同居者了，不介意再多一个凑够斗地主的人数。”高文举也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