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人突然又嬉皮笑脸了起来,苏与洋不禁哑然失笑。
余大勇走到门口,拉来门后又突然回头说道:“对了,差点儿我就忘记提醒你了,你回去后记得在你家把座机安装起来,别每次找你都得跑一趟,费时又费力!”
病房门关上了,走廊脚步声远去,病房里清静了下来。
“没想到卓敬那小伙子会出了这事,当时我们所有人都在场,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出事?想不通啊。”苏与洋将纸包装进了衣服袋里,又将袋子收到了床头的柜子抽屉里,躺下后说道。
窗外,乌云聚集,午时未到之际,开始下起了下雨。
伤口被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虽有渗出的血迹,但似乎恢复的还不错,这令苏与洋由衷的感到自己命硬。
无聊的苏与洋望向窗外飘零雨幕,看着看着就觉得眼皮沉重,或许是伤病未愈而导致的疲惫感,苏与洋复又睡了过去。
在朦胧的大雾里,苏与洋孤独一人,毫无目的的走着,大雾的那头忽然出现了房屋的影子,就像是干旱的沙漠里久逢甘霖,条件反射驱使之下,苏与洋往那儿加速前进。
一道模糊的人影站在了房屋之前,苏与洋想发声问是谁,却说不出半点儿声音来。走得近了些,人影一动不动的站着,看起来倒似熟悉的身形,对父亲印象不深的苏与洋伸出手想挥散白雾看清眼前,却始终徒劳无功。
静止的人影突然消散,其背后房屋猛得蹿起大火,火焰直升高处,此时大雾忽散,火焰里突然急速扑来几团模糊事物,张牙舞爪的惨白骨架,面目狰狞的枯瘦尸怪,苏与洋大惊之下拼命逃跑。
一层层的冷汗自额头冒起,苏与洋猛然惊醒,病房里一切如常,刚刚所见都是一个梦而已。
不由得嘲笑了自己一番,没想到人到中年还能做噩梦,苏与洋坐了起来,动作放轻的下了床,走到窗边活动活动了身体。腹部的伤口虽大,却并不影响苏与洋的自理能力。
无事之间,苏与洋又不经意的重复回忆起这几个月的经历,脱离常识的奇景以及有惊无险的遭遇,还有孩子们的情况,长子长河二女长英都很好,幺儿小风却不太乐观,反观自己,若是那“病”不能被解决,虽然现在看起来一切无恙,说不得再过几年就会突然一命呜呼,就和父亲苏令虎一样。
零星的雨滴不时被风吹进病房里,病床靠窗很近,偶尔有雨滴落到苏与洋脸上,触之冰凉。
“老头子,我现在该怎么做?是否你曾经也和现在的我一样迷惘?是否你走得太匆忙,还有心愿未了?”